納蘭也沒什麼力氣,但還是本著不連累他人的美好品質,輕聲說:“這個,她們兩個是我太無聊才找她們說話的,你就不要責怪她們了。”
湘子君還是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此納蘭也就懶得和他沉默下去,直接問:“景哥哥那邊可是出什麼事了?為何這麼久還是沒有消息?”
“你可不可以派人去看看?”
“湘子?湘子?你怎麼了?”納蘭不由伸手去碰湘子。
這一碰湘子君卻是一顫,他看著納蘭,突然眼神一沉,低聲道:“從始至終,我就沒有打算把你還回去。”
納蘭這下有些懵:“你說什麼?”
湘子君應該是疲乏得很,但是眼神卻是出奇的嚴肅,嚴肅到了一種陰冷的感覺。這個湘子君是陌生的,納蘭不由向後縮了縮。
“我說,一開始我就不打算放手。”湘子君突然發作起來,伸手掀開納蘭身上的被子,然後就去扯納蘭的腰帶。
很寬鬆的活扣,隻是這麼一拉,納蘭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就暴露在湘子君麵前,他咽了口唾沫,顫抖著手去碰,超出想象的奇妙感覺。
他滿意地輕聲一歎,慢慢地往納蘭湊過去。
你體驗過什麼叫“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絕望感嗎?納蘭此刻簡直不能更清晰。
明明意識健全,但偏偏看著這張臉慢慢地在眼前放大,自己卻沒有辦法躲開……
隻隔著一根拇指的距離,納蘭差點就要喊:“湘子你要是敢親下來,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倒不是納蘭有多麼貞烈,一開始當他發現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的時候,自己也頗有些不好意思,以為自己或許對每一個順眼的男人都會產生如同接觸皇甫景那般的悸動和顫栗,然而當他先後經過皇甫斐、王軾以及現在的湘子君後,他發現能和他親密的男人,有且唯一隻能必須是皇甫景這一個。
但是眼下他卻連一個呼救的力氣都沒有,難道自己為了皇甫景守身如玉十八年,今日就要被攻了?
對象還是這個相識不過幾日的湘子君?
所幸在千鈞一發、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然有人來砸門:“湘君,湘君,有貴客到!”
湘子的動作停下來,混沌的眼神漸漸清明下來,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從納蘭身上下來,雖不說什麼,但眼裏已經滿是歉意。
門外的人還在鍥而不舍地砸,湘子將納蘭的衣服重新穿好,自己再出去。
門外的丫鬟又被吩咐進來守著:“看好他,沒我命令不許讓他出來。”
納蘭好奇地看著湘子急匆匆出去,來的是誰他不知道,但是他還是很感謝來的人,至少此刻能救他於水火中。
隻是,景哥哥啊景哥哥,你再不來救我,我就得被吃掉抹幹淨了啊喂!
湘子帶著一眾奴仆出門迎客。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皇甫景。
湘子君笑:“喲,這不是二殿下嗎?怎麼,你傷勢未好,為何不好好修養,來我芙蓉樓作甚?”
皇甫景的確傷勢未愈,他的臉色蒼白,說話也頗有些輕柔,但絕對鄭重:“前來叨擾是我不對,我就想問問,湘公子可見過我家納蘭?”
“沒有。”湘子回答地簡短。
皇甫景連忙道:“我前幾日夜裏見到你把納蘭帶回了府上。”
“啊,你說這個啊?”湘子君佯裝認真地思考,然後笑笑:“我是收留了這個小可憐一夜,不過他想著你,第二天一早就跑了。虧他還一心念著的是你,你也早就知道我帶他回來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他都走了,你要這麼興師動眾。”
“還請湘公子行個方便,讓我進去看看。”皇甫景自然不信,按照牧鎧的消息,納蘭一直都沒有離開芙蓉樓才對。
湘子君往正門一擋,冷了聲音:“如果我說,不行呢?”
皇甫景一笑,臉色同樣冷肅:“那就冒犯了。”
湘子君抬手扣住皇甫景的手腕,幾個回合下來,皇甫景雖有傷但還是占了上風,湘子君被震退幾步,但還是擋在前麵:“二殿下這是要私闖民宅?”
“這不是一家客棧嗎?”皇甫景抬手,這就要下令讓人進去。
湘子君大喊:“芙蓉樓已經被我買下來,這裏屬於我的私人地方,大澤沒有哪條明文規定,行軍可以沒理由地進私宅查看的吧?”
皇甫景一愣,眼下自己手裏沒有搜查官印,的確不能擅自闖私宅。所以,隻能換個法子,他回頭看了看,幾乎是一瞬間,兩個黑影就從芙蓉樓城牆翻身進去。
湘子君這下卻是鎮定自若,笑著看著皇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