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吃什麼?”納蘭剛一坐下,就搖著腿問。
那人立刻笑著回答:“水煮肉片、涼拌三絲、麻婆豆腐……”
菜名還沒有報完,皇甫景立刻出聲:“豆腐就不要上了。”
那人一愣,又看了看納蘭,納蘭衝他點點頭:“就按二殿下說的做吧。”
“是。”那人奇怪地下去。
納蘭便小心去看皇甫景的臉,嗯,還是同樣一張好看的臉,但是為什麼就是感覺那麼奇怪?
皇甫景也抬眼去看納蘭,想說什麼卻還是沉默,這孩子,有些事還是需要他自己去想。
菜一樣一樣上上來,納蘭本來就沒有吃飽,溫飽在前,納蘭理智地選擇了暫時將自家景哥哥的不開心給拋到一邊。
皇甫景吃得味同嚼蠟,見自家納蘭有放碗離開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說:“以後和那個湘子,少接觸。”
納蘭頭疼,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和湘子,也不是很熟,頂多就這一碗豆腐的情誼。”
“情誼?”皇甫景皺眉,難道他家納蘭所謂的情誼,不應該隻是他一個人的嗎?
“其實我覺得湘子也沒什麼惡意。”納蘭勉強解釋:“也許他隻是想給我送一碗豆腐。”
“你還給他說話?”皇甫景簡直就要掀桌了,他家納蘭這是真得不肯順著他來了嗎?
納蘭一頓,然後他小聲地問:“景哥哥,你怎麼了?”
皇甫景愣了愣,是啊,他怎麼了?許是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東西,他沒有及時遏製它,反而越長越大,使他不能自已。
也許是當初納蘭和他還未弄懂彼此心意,所以他對納蘭的感情更多的是保護,然而明明納蘭說了喜歡自己不是嗎?那麼,這種情感,或許就上升為占有欲了吧……
但納蘭卻不明白,他認為是皇甫景因為壓力太大而產生了不必要的急躁,但是皇甫景對他的不信任讓他很是受傷,明明是來陪著他同甘共苦的,為什麼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讓納蘭崩潰的,是他看著幾個工人扛著工具上樓。
他一愣,跟著追出去,卻看到那些人徑直進了他的房間,正在給他的窗戶添加欄杆。
“這是什麼意思?”納蘭跑下去,看見皇甫景正悠然地喝湯。
皇甫景知道納蘭說的是什麼,便看著他:“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意思。”
“你讓他們離開吧。”納蘭企圖能讓皇甫景鬆口:“我不需要。”
沒想到向來順著他的皇甫景卻是堅決得很,他走過來,低頭看著納蘭:“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納蘭退開幾步:“景哥哥確定不是為了把我,像是被皇帝關在宮裏那樣,囚禁我嗎?”
囚禁?!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皇甫景氣不打一處來,這孩子真是要氣死他嗎?
納蘭委屈得很,抬頭的時候眼圈就紅了:“我整日等在這裏,景哥哥為國為民,不能時時在身邊,我能理解;為了景哥哥不擔心我,我也規規矩矩地等在屋子裏,為你擔驚受怕……那現在呢?景哥哥,留我在你身邊的,是因為我在乎你,而不是這些冰冷的欄杆?”
“納蘭,你說過,你喜歡我。”皇甫景看著納蘭的眼睛,但是卻發現納蘭的目光躲閃起來。
他說:“我,我不知道了……”
隨後納蘭便快步跑了出去,皇甫景一把掀了桌子,氣喘不已。
牧鎧從暗處出來:“納蘭公子跑出去了,可要屬下等暗中跟著?”
“讓他走!”皇甫景站起來,然後吩咐所有人去圖衡城牆集訓,不準午休。
期間小兵帶著幾個人來找皇甫景:“二殿下,這些就是在圖衡做香豆腐的人。”
皇甫景心裏煩悶,揮手讓他們退下,但是又叫住:“誒,你留下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其實皇甫景這般煩惱還有其他原因,就是那個號稱“圖衡小霸王”的湘子,他派人下去調查了,湘子是雖然是幾年前才來到圖衡做生意,但他之前卻一直居住在澤州邊緣,沒什麼短處。
而且家境良好,雖然平日言行有些輕浮,但人人對他的人品卻是滿口誇讚。
而且,他的長相似乎還是不錯,哎呀,糟心真是糟心。
然後,一臉嚴肅的二爺開始和一邊嚇得冷汗連連的師傅,學做香豆腐……
做吃食是件十分複雜的事,皇甫景歎口氣,把不知道第幾次失敗的豆腐給扔到了一邊的桶裏。
最後師傅看不下去了,心疼那些自己辛辛苦苦磨出來的豆腐:“這位將軍,做香豆腐一定要靜下心來,把你自己的心意給融進豆腐裏。”
皇甫景點點頭,盡量讓自己沉靜下來。
現在心裏一片鬱悶,他可不是想要把這些弄進去給納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