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年,本是說好要一起過的,不過皇甫景自從下午休整好了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倒是苦了納蘭,一天都沒吃什麼,就是為了晚上的一口肉,結果這菜被重新熱了好多遍,還是沒個人影……
終於聽到外麵傳來聲響,納蘭笑,但仔細一聽,腳步聲卻是很混亂,不像是平日裏被自家景哥哥訓練有素的士兵。
但是突然又聽到有人在喊:“快來人,二殿下受傷了!”
二殿下?納蘭立刻跳起,裹著披風出去卻看到自家景哥哥被兩個人架著,左肩上一支羽箭觸目驚心地紮進了肉裏。
“怎麼回事?”納蘭忙過去,剛碰到,就是一手鮮血,他嚇得縮回手,不無擔心看著皇甫景。
還好皇甫景還算有意識,他看著納蘭,低低地說了句“沒事兒”,便昏迷過去。
納蘭和眾人抬著皇甫景回房去,軍醫過來診治,拔了羽箭,塗了止血藥,隨後又給皇甫景把了把脈,這才開始收拾東西。
“怎麼了?”納蘭自然是焦急地問。
軍醫道:“所幸羽箭上沒有抹毒,二殿下隻是傷口太深,失血過多,調養幾日就好了。”
“如今正是緊張的時候,景哥哥受傷這事可大可小,你務必要讓他兩日內能站起來。”
納蘭正經吩咐,軍醫連忙答應:“我定當盡力,盡力。”
納蘭讓他退下,然後自己取了熱巾子給皇甫景擦額頭,應該沒有什麼大事,皇甫景的臉色好了不少。
納蘭微微放心,長長舒了口氣,然後才走到窗邊,叫了聲:“牧鎧!”
一個黑影從另外一邊窗戶現身,然後跪下:“納蘭公子。”
納蘭不去看他,隻背著身子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好好的怎麼會受傷了?”
牧鎧先是請罪:“屬下護駕不周,還請納蘭公子責罰。”
暗衛隻聽直係家主,如今皇甫景的暗衛已經收到了命令,納蘭算是他們的第二個主人。
“我不管要不要責罰你,你就直接說,究竟怎麼了?”
牧鎧隻得如實稟報:“方才二殿下在城牆上巡視,突然有羽箭破空而來,二殿下為了救一個兄弟,不甚中箭。”
“救誰?”這個倒是讓納蘭很詫異。
“一個姓王的,叫王軾。”
“王軾?”納蘭想了想,卻是沒什麼印象。
牧鎧想了想,又補充:“就是和王戇走得很近的那個人。”
“你是說小右?”納蘭反應過來。
牧鎧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納蘭雖然不明白為何自家景哥哥有這樣的舉動,但他不打算追問:“所以,這放冷箭的,是誰?”
牧鎧低頭答:“是隱藏在圖衡鎮裏的南洺刺客。”
南洺?大過年的,這是赤果果地要搞事啊!
納蘭又回頭去看皇甫景,他似乎是動了動眉,應該是要醒過來了。
他便看了看窗外:“去吧,你們護主不慎,你回去就按照你們的規矩,自己領罰吧。”
牧鎧悄悄隱去。
納蘭突然又喊牧鎧名字:“牧鎧,鎧哥?你還在嗎?就是那個,我餓了,你能不能給我煮碗餃子啊?”
屋頂傳來一聲輕響,許是有人不甚在屋頂滑了一跤。
納蘭撇撇嘴,一邊祈禱牧鎧沒事兒,一邊期待自己的餃子。
皇甫景剛睜開眼,一盤餃子就悄悄出現在了窗台。
納蘭樂顛顛地跑過去拿,熱氣騰騰的,要是能在有一碗醋就好了……
皇甫景看著納蘭端著餃子過來,勉強笑笑:“我也要吃。”
“嗯,我可以分給你一半。”納蘭坐在床邊,認真說。
皇甫景便張開嘴,納蘭正要取笑他自己沒長手嗎?後又想起來他的肩膀受傷,便乖乖夾了一個,喂給皇甫景。
“好吃嗎?”納蘭問。
皇甫景點頭,然後又說:“就是皮有點厚。”
納蘭自己也嚼了一個:“你就多擔待些,鎧哥可能也是第一次包餃子。”
“鎧哥?”
納蘭又夾了一個:“就是牧鎧啊,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你又受了傷,我實在不敢吃別人準備的飯菜,所以隻好麻煩他了。”
所以,納蘭,你把我精心培養的暗衛當廚子使喚了嗎?二爺有些心塞。
納蘭笑,將餃子往皇甫景嘴裏送:“我娘說了,過年嘛,山珍海味吃不到就算了,餃子是必需的,要不然就不算過了一個完整的年。”
皇甫景要坐起來,納蘭不許,皇甫景無奈地笑笑:“好了好了,你不要這麼緊張,我不下床就是,納蘭你去把窗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