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開始,三殿下就不可能喜歡我?”白蕪抓緊了寬大的袖子,突然覺得有點冷,她下意識抬起手抱住自己。
皇甫斐隻得站起來,開口第一句卻是:“白蕪姑娘,你是個好女孩兒。”
“別說這些沒用的。”白蕪吸了吸鼻子,問:“我最後問三殿下一次,你拒絕我,真的是因為他嗎?”
皇甫斐看著白蕪的眼睛:“是。”
“果然是一開始就錯了。”白蕪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抓緊了袖子,又立刻放開,隨後又抓住,問:“那麼,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如果納蘭沒有和三殿下一起,三殿下會不會覺得我……挺好——”
皇甫斐隻好淡淡說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話白蕪不甚明白,但是也知道這應該是三殿下表態的話了,她隻好問:“所以,三殿下,在你眼中我就是普通的水和雲嗎?”
皇甫斐想了想,說:“你是個好女孩兒,而且你和納蘭很好,自然在我心中是不一樣的。”
“所以,”白蕪眼淚很快堆積在眼眶:“我能在三殿下心裏留下一個印象,也是因為托了納蘭的福對嗎?”
“你別這麼想……”皇甫斐不知如何勸解。
白蕪的眼淚卻一顆顆如同滾石一般落下來,她說:“三殿下,你不應該這樣……對一個喜歡你的人,你不應該那麼絕情。”
“對不起。”皇甫斐隻能這麼說,他麵前的墨黑的漂亮的兩個字,直接宣告了白蕪一切已經準備還未展示才藝,都是徒勞無功。
白蕪立刻轉身跑出去,納蘭跳下來去追,卻又被白蕪製止:“納蘭你別過來,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自家啊嗚跑得賊快,步搖珠釵掉了一地。
納蘭隻好去問皇甫斐,皇甫斐在他靠近的時候,將那張稿紙悄悄地藏了起來。不錯,他就是故意的,與其讓白蕪抱著一個“可能”的想法,日夜思念,還不如直接將還未來得及發生什麼的愛拒絕回去。
我隻是不想害人害己。皇甫斐這麼想,抬頭看見著急的納蘭,心裏還是一陣亂跳。
“三殿下和啊嗚說了什麼?”
皇甫斐看著納蘭,臉上表情淡淡:“白蕪姑娘問我可有喜歡的人了。”
納蘭便又問:“所以呢?你是怎麼回答的?”
“自然是實事求是。”皇甫景說,看見納蘭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緊張。
納蘭還沒忘皇甫斐說的那些話,便不敢再問,隻嘟囔:“你不該讓啊嗚哭啊……”
“為何我會變得在別人眼中鐵石心腸?”皇甫斐站起來。納蘭就在自己地身旁,觸手可及的地方:“納蘭,你心中真的就沒有一點理解嗎?”
“所以你都告訴啊嗚了?”納蘭好半天才問。
皇甫斐隻好點點頭,在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納蘭已經跟著白蕪離開地背影追了出去。
皇甫斐無力地癱坐下來,他看著自己麵前一大摞公文,苦笑,也許在納蘭心中,白蕪姑娘的重要性遠勝於自己吧?也不知若是把她和自家二哥相比呢?
皇甫斐就這麼模糊地想著,然後他才看見自己今早帶來的,本要打算放在裏屋的一些東西。
他便過去打開那個包袱,拿出一個印著山水景色的白色瓷杯來,三殿下這才覺得口渴,自己來了這麼久,似乎真的還沒來得及喝過一口茶來著。納蘭啊納蘭,你何時能夠關心我一下呢?
皇甫斐自己去倒茶,他看見一邊有兩個被精心雕刻的青花瓷杯子,應該是納蘭和自家二哥用的吧?皇甫景鬼使神差地伸手,下一刻,一個青花瓷應聲而碎,候在外麵的懷安很快進來收拾,見是那個青花瓷,不由微微一愣。
皇甫斐則是漫不經心地坐回去,懷安在微微驚訝之後,迅速地把杯子碎片收拾好,退出去了。
納蘭還是沒能找到白蕪,聽往來的宮女說,白蕪姑娘應該是披頭散發地往二殿下宮裏跑去了。
看她那個樣子,眼淚糊了一臉,胭脂,朱紅被眼淚洗的一塌糊塗,讓人看起來很是驚恐。
晚上白蕪也沒有出來吃晚飯,納蘭讓人把晚飯端過去,他知道的,自家啊嗚再怎麼傷心也不會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才對。
然後,第二日悄然降臨。
納蘭早早地就被皇甫景拉起來,換上了暖和的軟蝟甲,二爺說:“你放心,我就在你身邊,一旦那王戇敢胡來,我就立刻過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