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笑:“無論如何,景哥哥要相信納蘭,納蘭從來不吹沒把握的牛,從來不冒沒把握的險,從來不做沒把握的承諾。”
這些話但真像是一顆定心丸,讓皇甫景擔憂的心思少了許多,他看著麵前的納蘭,笑:“我隻想你平安喜樂,其他的,我都管不著。”
納蘭中午陪著皇甫景吃過午飯,又是青菜炒肉末,納蘭和白蕪都表示了強烈地不滿,皇甫景將一大早準備好的雞翅拿給他們:“我已經把私吞軍餉的事給丞相大人和關將軍提了,再忍一會兒吧。”
納蘭點點頭,有了這句話,就連這幾乎是白水青菜的東西,也變得有滋有味來。
皇甫景想著納蘭應該要休息,便吩咐人去拿一些綿軟的被子給納蘭和白蕪鋪床,但是沒想到,納蘭隻是陪著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說是要去服侍域王爺吃藥。
這讓二爺很吃醋,自己就連吃納蘭下廚的東西都少,更別說被伺候著喝藥了,對了,自己似乎還從未讓納蘭伺候自己喝過藥……吧?
納蘭到了域王爺的院子,他特意吩咐煎製的藥剛好起鍋。
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子藥苦味,納蘭立刻興致勃勃地讓煎藥的宮女下去休息,自己接過另一個宮女手裏藥碗,開始從鍋裏倒藥。
剛好一碗濃稠而漆黑的藥汁。
納蘭看著旁邊被拆開的四個藥包的紙袋子,又問:“這些她都用光了呀?”
宮女連忙回答:“真是呢。”
“她也真是太那個實誠了些,這麼多藥材,怎麼可能隻熬出那麼一碗藥?”納蘭扶額,然後驚恐地發現砂鍋裏的藥材已經被煮爛了,他用筷子把藥材撿出來,嘖嘖兩聲,端著藥去見域王爺了。
域王爺正在床上因為生病,一邊要求撫摸一邊要求抱抱,納蘭在他地爪子即將觸碰到阿欏姑娘的肩膀時,很是大聲地推開門進去:“域王爺,該喝藥啦!”
域王爺縮回手,委屈地咬著被角:納蘭,我哪裏得罪你了嗎?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嗚嗚嗚……
納蘭把玩盤子擱下,那股子幽遠而詭異的藥的苦味兒就肆意地往鼻子裏鑽。
納蘭先端出來的,是幾顆蜜餞,他語氣擔憂,臉上帶著不屑著說:“域王爺還請先嚐一個蜜棗。”
域王爺聞著那藥苦味兒,激動得熱淚盈眶,還是你對我最好,域王爺感動地伸手,偏偏嘴賤地問了一句:“納蘭公子為何要準備蜜餞啊?”
納蘭手裏的蜜棗還沒有交出去,卻叫他臉上笑意更甚:“因為這藥有些苦,我們琅雲村許多女人小孩在吃很苦的玩意兒時,都愛提前吃一兩個蜜棗,方便吞咽。”
域王爺一愣,看著近在眼前的蜜餞:“女人小孩?隻有女人小孩麼?”
納蘭想了想,搖了搖頭,然後在域王爺滿意的微笑裏,在準備吃下第一顆蜜棗的時候,淡定補充:“還有男人。”
域王爺:“……”
阿欏也端起蜜餞:“王爺若是覺得難以下咽,還是先吃一顆吧。”
域王爺卻是將手裏的東西一扔,笑:“我唐域乃堂堂七尺男兒,不需要這種姑娘小孩做派,我就這麼喝。”
納蘭立刻稱讚一聲“好氣魄”,隨後端起了似乎冒著綠色苦光的藥。
域王爺笑著接過,微笑輕啟,隻露八齒的標準笑臉:“謝謝。”
內心翻湧:納蘭你給我迅速地哥屋恩好嗎?
納蘭回敬一個標準的微笑:“不客氣。”
內心奸笑:滅哈哈哈,域王爺你也有今天!
一口藥下去,域王爺被苦得臉都變了形,納蘭不動聲色地催促:“域王爺,還有半碗,藥得趁熱喝,否則藥性一過,我得重新給你再熬一碗了。”
域王爺強忍著淚水喝完,之後顫抖著躺在床榻上。所說他這二十多年的閑散時光,給他留下陰影的,一定是納蘭親自為他熬的風寒藥!
其實他哪裏得了什麼風寒呢?隻不過想趁此接近阿欏罷了,但是偏偏又攤上一個納蘭小祖宗。
這時候替他煎藥的宮女前來複命,她沒看懂納蘭給她打得手勢,仍單純問:“王爺,今兒一早,禦醫給的四包藥都熬製完了,請問還需要再去拿嗎?”
“哦,原來是四包都用完了啊!”域王爺看著納蘭,幾乎咬牙切齒。
納蘭嬌羞一笑,不好意思地端著域王爺喝的藥碗:“俗話說得好,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嘛,域王爺,納蘭都是為了你好的!”
域王爺隻覺得難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