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送白蕪到家,白秀才著急地侯在門外,見此忙抱著白蕪下來,白大娘扶著白蕪進了裏屋。
白秀才跟納蘭道謝,送著納蘭出去,一回來就聽見自家娘子在嗬斥白蕪。
“孩子都回來了,就不要再說她了。”白秀才進去,忙勸解。
“不說?不說她個小蹄子又跑去山裏跳坑嗎?”白氏氣得叉腰:“要不是今天我去找她回來,她就得死在那兒了!說?我打她都不過分!”
“又不是你背我回來的,是納蘭救得我,關你什麼事?你怕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呢!”白蕪也賭氣大喊。
白氏氣得渾身顫抖,她指著白蕪,又看著白秀才:“你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嗎?納蘭是丞相家的貴公子,要他背你,你根本不配!”
見白氏的手已經高高舉起,眼看就要打在白蕪臉上。
白秀才一嚇,忙跑過去抱住了白氏的手:“你學過功夫,這巴掌下去可就得見血了!”
柔弱的白秀才哪裏拉的住白氏,白氏也是少有違抗他的命令,眼見巴掌越落越下去,白秀才急得大喊:“嬋玉!”
白氏的手堪堪停住,立在白蕪臉頰邊,她停頓許久,終於慢慢撤回手,回頭衝著白秀才一拜,悄悄退出去了。
白秀才也沉默一會兒隨後扶著白蕪做到床邊:“阿蕪,你知道你娘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說的都是氣話,聽一聽就過了。”
白蕪乖巧地點頭,隨後倒床就睡。
白秀才也不好再待下去,便斂了衣裳起身,歎口氣出去了。
等他關上了門,一直禁閉著雙眼的白蕪,突然小聲啜泣一聲,流下一行眼淚來。
方才的場景,白蕪打小經曆慣了,怎放在心上?隻不過自己娘親一句“不配”,卻是瞬間擊倒了她在納蘭麵前樹立起來的自信和權威。
這才是讓她最傷心的。
以至於白蕪今後地戀愛觀裏,最讓她覺得無能為力的,便是有人對另一半說,不配。
此刻,注意到白蕪突然安靜的皇甫斐,輕輕晃了晃背上的人:“怎麼了?瞬間陷入沉思了嗎?”
白蕪一愣,隨後抬手去摸眼睛,濕漉漉的,她趕緊飛快地擦幹了,然後趴在皇甫斐背上笑得放肆:“三殿下,我以前說,背我的第三個男人,就是我要嫁的人。”
皇甫斐腳下一晃,差點兩人都摔下去:“阿蕪姑娘別再開玩笑了。”
“哈哈哈,”白蕪笑得停不下來:“三殿下你別慌,我知道我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我們,不配的。”
皇甫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卻也不肯傷了白蕪的心,隻得道:“阿蕪姑娘不應妄自菲薄,你哪裏是癩蛤蟆?我自然也不是天鵝。”
這一句話讓白蕪眼前一亮,她立刻把頭湊到前麵去了寫,正好能看見三殿下完美英俊的側臉:“三殿下的意思是,旁人還是有機會的?”
皇甫斐不答隻把眼睛低低垂下來,片刻後笑笑:“阿蕪姑娘,你說,隻要一個人沒有說出他有心上人了,那麼,總是應該能去追求他的吧?”
白蕪一愣,細細品味一番後,以為是三殿下給自己拋出了橄欖枝,忙害羞一笑:“自然是可以的。”
皇甫斐也笑,眸子如同落入星河:“那就好。”
這廂域王爺正帶著豔羅從酒樓出來,除開各種意料之外的東西,吃飯過程還是比較滿意的。
豔羅姑娘看了看行人漸少的街道,回身給域王爺告別:“多謝王爺款待,時候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唐域連忙擺手,笑笑:“哪裏哪裏,豔羅肯同我出來,就不勝榮幸了。夜深路黑,我送你回去吧。”
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誰知豔羅笑著看了看慢慢閉上眼睛的域王爺,突然笑出聲:“嗯,好啊。”
“真的?”域王爺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問:“然後呢?”
豔羅將手裏的絹子輕輕砸到他的頭上:“自然是送我回翠煙樓,王爺還想要什麼然後呢?”
域王爺傻笑著搖頭:“沒有沒有,我是太高興了,說不清楚。我們走吧,哈哈。”
兩人路過方才泛舟的地方,賣果子的船已經開走,水麵已經開闊起來,自己花重金租的大船依然燈火通明的飄在那裏。
域王爺看了看身邊的豔羅,又小聲問:“要不然,咱們再去坐一次?”
豔羅姑娘今晚似乎很溫柔,她也不願拂了域王爺的好意,笑意盈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