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言差矣。”納蘭小心扶住皇甫景,嘴上卻是不饒人:“有的人值得心疼,不管他怎麼樣了,總是有人心疼的;有的人不值得心疼,管他是什麼東西,都不值得一顧。還有就是請太子沒事多看看書,夫唱婦隨,可不是這麼用的。”
皇甫真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友人戳了戳他的後腰:“太子,我隱約覺著他是在埋汰你呢。”
皇甫真反手打在他的頭上:“需要你說,閉嘴!”
“今日就要回宮了,”皇甫景客氣提醒:“父王剛才吩咐人來通知,說待會兒要在前殿集合,太子沒事的話,還是下去準備一下吧。”
皇甫真吃了上次的虧,這次便不敢怠慢,忙帶著眾人去了。
納蘭仔細回想許久,實在想不起之前有誰過來通知過,隨後弱弱地問:“皇帝真的有說嗎?”
自然是沒有的,皇甫景重新倒在納蘭的肩膀上,輕聲道:“我忘了。”
納蘭:“……”
這廂二人回去,不知何時回來的淳兒站在門口,看見皇甫景先是一驚,隨後行禮:“見過二殿下。”
“不必多禮。”皇甫景記得淳兒,原是一個活潑機靈的模樣,如今顯得死氣沉沉,可惜了。
淳兒彎腰站立在一邊,道:“三殿下在隔壁備了早飯,請納蘭公子過去用膳。”
納蘭看了看皇甫景,皇甫景倒是無所謂地笑笑:“那我也去蹭一個早飯吧。”
皇甫斐備了納蘭愛吃的小點心,自己無聊著把點心重新擺成一個“心”形,他有些害羞地看了看自己擺好的東西,隨後自己盛了兩碗粥,等著納蘭來。
腳步聲傳來,皇甫斐站起來笑:“納蘭,你……”隨後他燦爛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二哥……”
皇甫景先納蘭一步進來,他衝皇甫斐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隨後便看到了那一盤點心。皇甫斐的小心思被這麼發現,麵上有些訕訕。
而納蘭許是因為自己多帶了個人來蹭飯,隻歉然地衝皇甫斐笑了笑,沒注意到麵前的盤子。
皇甫景坐下,很是自然地取了空碗,捏起一塊小點心,被皇甫斐特意擺好的“心”形頓時就缺了一塊。
皇甫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皇甫景卻是無所謂地把碗推到納蘭麵前:“半碗就好了。”
納蘭便替皇甫景盛粥,皇甫景衝皇甫斐挑挑眉,嘚瑟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一頓早飯讓皇甫斐有些食不知味,饒是納蘭多次衝他笑笑,他也覺得自家二哥能在關鍵時刻把納蘭的視線給抓回去。
之後便是大隊集合,準備啟程回宮。
皇甫景目送納蘭鑽進唐域的馬車後,便帶著皇甫斐上車陪伴皇帝。
納蘭念著“阿彌陀佛”進去,卻見隻有唐域一人歪在馬車裏,不見洛公子人影。納蘭鬆了口氣,過去把唐域的位置搶了一半,也學著域王爺一樣歪歪靠著。
唐域指了指麵前桌案上的果盤,看起來有些興致缺缺。
“域王爺怎麼了?”納蘭記得前兩天的域王爺都很是開心來著。
唐域歎了口氣,苦著臉道:“還不是因為北辰。”
納蘭一聽有故事,忙把果盤抱在懷裏,很有興趣地等域王爺下文。
“納蘭,”唐域咳了咳,他問:“跟男人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納蘭差點被噎住,他悻悻地把啃到一半的梨子放到一邊,隨後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
唐域斜著眼笑:“你不是把阿景和阿斐都吃得死死的嗎?”
納蘭去掐唐域的脖子,唐域仗著自己手大,一把握住納蘭的兩隻小爪子,納蘭動彈不得,隻好紅著臉罵:“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我有心聽你的煩惱,你不感激就算了,還拿我打趣!”
唐域便放了納蘭,好聲好氣地扶著納蘭坐好,又親自給納蘭剝瓜子。
納蘭一邊吃唐域剝好的瓜子仁,一邊聽唐域說:“怎麼說呢,雖然北辰和我沒什麼,可我一直覺得我那個夢應該是某一種預兆!之前我沒注意,現在想來,似乎之前的一些時候北辰都在吃我豆腐!”
這哀怨的申訴讓納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就著唐域的手,吃幹淨了所有的瓜子仁,這才問:“比如說?”
“動不動抱我,動不動找我泡澡,動不動賴在我床上睡覺,動不動請我吃飯……”唐域一條又一條地清算,納蘭聽得心驚肉跳,這些事情,他和某個人似乎也經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