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人不犯我，我不犯賤
納蘭聽此有些訕訕，正打算告辭呢，卻又想起自己已經答應了域王爺要問個清楚，便隻得硬著頭皮問：“洛公子，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把域王爺給睡了？”
洛北辰頓時臉紅脖子粗，他指著納蘭半天憋出一句話：“你，你你你，聽誰說的？”
納蘭打掉自己麵前的手，砸咂嘴道：“是域王爺親自告訴我的，他現在對這件事很上心，但是又記不清了，所以托我來問問？”
洛北辰沉默一會兒，卻是反問：“他若真的在意，為何不肯自己來問？”
“許是，”納蘭想了想，不自信地猜測：“他害羞？”錯了錯了，域王爺那麼厚臉皮，哪裏會害羞？
沒想到洛北辰卻是突然一喜，追問：“可是真的？”
納蘭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卻仍執著問：“所以，是真的嗎？”
洛北辰沉吟一會兒：“沒有，昨晚阿域喝醉了，我把他抱上床榻休息後就離開了。”
納蘭本還想問那麼域王爺鎖骨處的吻痕呢？但見洛北辰並不是像開玩笑，便也不再多問，隻起身說要離開。
洛北辰叫住納蘭，問：“那麼，他可有說，對我是什麼……”
“洛公子，”納蘭轉過身去，終於狠心道：“域王爺有心上人了，他給我見過畫像，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
洛北辰眼中最後的光也暗淡下去，他輕聲說：“我知道。”
納蘭便再一次狠心提醒：“域王爺說他不喜歡男人，但他一直將洛公子當很好的朋友，納蘭想著，若是洛公子不想和域王爺形同陌路，自己心底的情感還是收斂一些較好。”
洛北辰煩惱地點點頭：“若沒事了，你就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納蘭出了門，卻是不急著離去，他讓帶路的宮人先退下，自己在洛北辰的院子裏亂轉。
他其實還要來找一個人，他想問那人一些事，好辨別她對皇甫景來說，究竟是敵是友。
說曹操曹操到，納蘭剛路過一處，就看見洛芷從一間屋子裏出來。
洛芷冷不防看見納蘭，似乎也愣了愣，卻還是很快轉身離開。納蘭叫了幾聲，見她不搭理，自己忙跟著上去。
“你想幹什麼？”洛芷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轉過身，冷冷開口問。
納蘭往後看了看，陸續有宮人在一邊經過，他也就放寬心，走上前去，笑得人畜無害：“我來，是想請教洛姑娘，你用的調香是那裏買的？”
洛芷皺皺眉，隨後輕笑一聲：“脂粉之類的自然是在脂粉鋪上買的。沒想到納蘭公子果真有這種癖好。”
“我沒有，”納蘭連忙擺擺手：“洛姑娘不要隨便給人扣帽子。”
洛芷見納蘭不像是有什麼要緊事，便要離開，納蘭在身後開口：“不知道，行刺聖上未遂，該治什麼罪？”
洛芷側頭去看納蘭，不知何時納蘭已經換了神色，溫軟的笑臉變得高深莫測。
“你說什麼？”
納蘭靠在一邊的石凳上，抱著雙臂，笑道：“你想殺我，兩次，每一次都沒成功。”
“納蘭公子也愛跟人扣帽子？”
納蘭眼睛眨了眨，搖頭道：“納蘭從不說沒有把握的推斷。最近一次，就是前日密林，那個女刺客，你大概是想殺我。但是我若是這麼煽風點火說兩句，說是刺客是衝著皇帝來的，再提供線索給皇帝，不僅你，就是整個相國府，也得玩兒完。”
洛芷看著納蘭，心裏微微生寒。
納蘭又說：“上一次，是在景哥哥的宮裏，你一身黑衣站在牆頭，扔了一把暗刃，淬了劇毒。不過卻是被域王爺替我擋了一刀。”
洛芷額前的頭發落下來遮住了臉，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密林那事也就罷了，沒傷著誰。”納蘭不知何時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他將匕首抽出來，裏麵的刀刃便是當日刺客甩出來的暗忍。
“不過域王爺的事，不能這麼算了。”納蘭掂了掂手裏的匕首：“域王爺是我的朋友，你萬萬不該動他，你既然讓他為了我受傷，那我就得幫把道理給找回來。域王爺是洛公子的心頭好，你洛姑娘隻是洛家收養的孤女，孰輕孰重，你自分寸。”
洛芷麵色蒼白，她看著納蘭慢慢走近，此刻殺了納蘭易如反掌，可她自己也就徹底暴露，正在糾結，納蘭卻是將匕首交到她手裏，納蘭笑得坦然：“你當日用這個傷了域王爺，現在，你就自己戳自己一刀，這件事就算了。對了，這刀我放了這麼多天，毒性猛不猛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