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九章,一山不容兩隻母老虎(1 / 2)

第九章,一山不容兩隻母老虎

《將離》的調子並不難,納蘭學了幾次就能吹出一個大概,隻是後來,納蘭才懂了這首曲子的含義。

將離,卻是未離。明明知道必須分開,在此之前的那種眷戀不舍,那種無可奈何,著實讓人心裏鬱鬱,納蘭便少有再吹了。

眼下納蘭隻得說:“其實曲子也講究一個情字,我體會不了那種情,怎麼吹都隻能是一首普通調子罷了,我學不會。”

懷安點點頭,也不答,隻讓人進來收拾了東西出去,熄了燈,隻留內室一排燭火,便掩門退下。

皇甫景今日在各個官員麵前周旋一圈,早已是疲憊不堪。納蘭看他閉眼睡過去,自己又起床,趴在窗邊看月亮。

窗外是一小片竹林,已是深秋,除開少有的幾片欲落未落的枯黃葉子,大多都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

偶爾幾聲寒鴉淒引飄過,整個情景看起來就更是蕭索。

這時候有低低的樂聲傳來,和記憶中的《將離》一樣,納蘭仔細一看,果然發現身穿暗色太監服的懷安。他靜靜地聽懷安吹完一曲,然後見懷安收了東西,慢慢地看向了這邊。

嗯,怎麼說呢?納蘭覺得懷安看過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曲中的哀婉纏綿終於有了突破口,一股腦地往他這個方向來。

懷安在看到窗邊納蘭的臉時,明顯怔了怔,怕是沒想到納蘭還未睡下,他很快鎮定下來,遠遠地衝納蘭行了禮。

納蘭也衝他揮了揮手,隨後又回床上躺好。皇甫景的床比他納蘭府的還小,納蘭剛一躺下,皇甫景的手就很自然地圈了過來。

次日,納蘭被宮人的聲音吵醒。

他偷偷睜了眼,看見宮女進來伺候皇甫景更衣。隨後,皇甫景自己取了那個翡翠飛鳥,串在腰間的玉石掛飾上,納蘭笑了笑,又覺得二爺果然不是普通人,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發現了錢袋子,不過還能這般麵不改色,二爺果真……厚臉皮。

皇甫景走過來,納蘭立刻閉眼裝睡。皇甫景摸了摸他的頭,笑:“我去上朝了,早飯待會兒懷安會伺候,你竟然醒了就不要賴床,舍得以後丞相夫人說我把你慣壞了。”

納蘭仍不動,皇甫景無奈笑笑,隻得先出去。納蘭又連忙爬起來,從窗戶看到皇甫景離開的背影,直到人影都沒了,他才過來穿衣,冷不防看見門口的懷安,他也是呆呆地看著皇甫景離開的方向……

“懷安?”納蘭不喜歡宮人伺候,自己裹了外衣去給懷安打招呼。

懷安回過神來,請了安,又領著納蘭去吃早飯。

宮裏規矩太多,皇甫景生怕納蘭不習慣,便把用飯的地點定在後殿,人少的地方是非自然少些,納蘭也頗為受用。

吃過飯,納蘭想著是不是該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就有宮人來報,說是皇後派來接人的轎輦已經停在宮門口了。

納蘭求助的看了看懷安,懷安了然:“奴才自然跟著的。”

納蘭笑,又吩咐:“你在我麵前,自稱懷安就好了。”他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懷安,比如那首《將離》的故事,還有昨夜他望著皇甫景的寢宮,是在想些什麼?

納蘭上了轎子,搖晃著到了皇後的宮殿,懷安道:“這個時辰,後宮的妃嬪都會來請安,納蘭公子是男兒,不用到前殿去。待我去稟告了這裏的大宮女,我們去偏殿等就是了。”

納蘭說好,看著懷安離開,自己和帶路的小太監去了偏殿。

到了偏殿,才發覺還有一個熟人在——唐域。

唐域今天穿了雪白的廣袖錦衣,頭發束了冷青色的玉冠,腰間是白色的鑲玉帶,一副低調而奢華的裝扮。

域王爺穿得很是淡雅,而和他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就有點,呃,五光十色?!

隻見那人穿了寶藍色的外衫,內裏是暗紅色的祥雲滾邊錦衣,腰間暗黃的流蘇帶,同時係了圓潤的玉石流蘇掛飾,同時腰的兩邊各掛一個如意結,頭上帶了同樣寶藍色的鑲珠冠,腳上是一雙繡了寒梅傲雪的金線靴……這一身珠光寶氣,亮眼地就快看不清他的臉。

“見過域王爺。”納蘭先給唐域行李,然後好奇的看向這個一身都是亮眼顏色的人。

唐域高興地拉著納蘭過去,指著那人道:“這位是丞相的公子——納蘭,這位穿得像一隻孔雀的,是洛將軍的公子——洛北辰。”

穿得像一隻孔雀?納蘭生生憋住笑,又和洛北辰先後見了禮,站到一邊聽他們聊天。

洛北辰聽見唐域說他像孔雀也不惱,他又多看了納蘭幾眼,唐域扳過他的頭:“別看了,再看我家納蘭都被你盯出洞來了,小心阿景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