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碧梧快步走出門,瞧見等在門口的飛蘭。她喚道:“飛蘭!”
聽見聲音的飛蘭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了小姐!今晚行刺應大人的那名刺客好像逃進禦史府了!”
“什麼?”唐碧梧隱隱感到要出事,雖然禁衛軍首領衛義德與唐彙並沒有過節,可若是丞相李其在其中動手腳,事情就不好辦了。
車夫早已在門前等候,飛蘭跟在唐碧梧的後麵,將她扶上了車。一路上,唐碧梧把事情重新理了一遍。
江娥她是某個皇子門下的謀士,做事不可能會這樣魯莽。而這些事又恰巧被師兄知道,從而透漏給自己。江娥算定了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見到那個殺手將計劃改變,都是在江娥的意料之中!
“原來,她是想逼我出手。”唐碧梧單手扶住額頭,江娥這個人,還真不簡單。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隻聽見飛蘭在外麵說了些什麼,緊接著馬車就又開始走了。
“發生了什麼事?”唐碧梧掀開了軟簾。
“沒什麼,一個乞丐而已。”飛蘭回道。
唐碧梧聽聞此話便放下了軟簾。明明最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可她總覺得很別扭。那種感覺很奇怪。風府被滅門,孫大人不知所蹤,醉仙樓派人刺殺官員,殺手成禮的死,以及今天刺客逃進禦史府。她越想越覺得奇怪,這些事情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幕後操控的人,又有什麼目的?
正當心煩意亂之時,馬車再次停了下來。原來是禦史府到了。
看到禦史府還一切如舊,唐碧梧的心反而懸了起來。對方是有備而來,不達到目的,恐怕不會罷休。
“大小姐。”管家迎麵走來,一臉笑意。唐碧梧點點頭,帶著飛蘭回了薔薇院。
一進房間,唐碧梧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她的房間裏,居然有血腥味!她的嘴角輕揚了起來,那個刺客嗎?看來是逃到她這裏來了!
“別動。小心你的脖子!”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冰涼的刀刃抵著她的脖子。飛蘭正要拔劍,唐碧梧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她微微側過去,那人將刀又推近了一分,壓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好。我不動。你先說你是什麼人?”
“哼。”
唐碧梧輕輕地笑了,“看來你是想我喊人嘍。”玉麵少年緊握手中的刀,“你不過一個女子,身邊這個婢女看起來也不怎麼樣,你確定在你喊之前你們還能活著?”
飛蘭不做聲,眼睛卻一直緊盯著他。這人說什麼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家小姐的命!玉麵少年觀察到飛蘭眼底的一絲緊張,笑得更甚。
“果然女子都是膽小之輩。”言語之間,盡是輕視。
“嗬,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以我們的命換得你的命,也算功德一件了。”唐碧梧決絕的神情讓玉麵少年有了些許猶豫,麵前這個女子的話提醒了他,自己是為了獲取生機,再與她說這些沒用的毫無意義。
想到這,玉麵少年將手中的力度放輕了,“看來你也不是很差。”唐碧梧微微皺眉,反問道:“你從哪裏聽說?”
“我從哪裏聽說不重要,你看起來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我的目的。”玉麵少年低頭看她,少女明亮的雙眼令他有片刻的失神。不過轉瞬即逝,她的眼睛乍看明亮,實際卻是幽深難測。
“我不懂。”唐碧梧回答得很簡單,玉麵少年仿佛被噎住了。傳說此人冰雪聰明,城府常人難及,今天她這樣的話,倒讓他更猜不透了。
罷了,直說又如何?心一橫,玉麵少年道:“唐小姐何其聰明,難道會不懂?我一個刺客,今日刺殺朝廷要員失敗,自然要回去複命了。”
玉麵少年的話,唐碧梧並不覺得驚訝。早在回府的路上,她就猜到了他們的意圖。她冷聲說道:“所以你就跑來禦史府,怎麼?你主子敢做倒是不敢承認了?居然想將這樣的罪名扣在我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