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宸妃一直都昏迷不醒,羽淩風一直都守在床前,寸步不離。每日宸宮都有大量的禦醫進進出出。整個皇宮一片死氣沉沉,大家都低頭不語,大氣都不敢出。花梨筱自己身體也極為的不舒服,有時渾渾噩噩的,連床也下不來,便也沒有去看望她,再說,羽淩風也謝絕了任何的探望。
另一方麵,花梨筱才知道,原來羽淩風一直都在伺機對付吳比倫,已經將他的勢力拔得差不多了。吳比倫現在已經是落魄在逃了。天下終於統一了,隻等她將花旗國玉璽交出來。
又過了幾日,宮裏緊鑼密布的開始忙碌,聽說是羽淩風要冊封宸妃為皇後。花梨筱隱隱中便覺察到宸妃可能不行了。從前,羽淩風也愛宸妃,但是從來沒有要冊封她為皇後的意思。現在她生病了,就急急忙忙的要準備封後。
這日,羽淩風終於想起了花梨筱的存在。踏足花梨筱的院子看望她。
那日,羽淩風選擇了抱著宸妃衝了出去,而不是她,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裏,後來很多人都為她不值,但是花梨筱都隻是一笑置之。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因為他心念之人,從來都沒有改變。
“你的身體好點了嗎?”羽淩風坐在床沿,聲音有些許的沙啞。原本深邃的眼窩更加深陷。
花梨筱躺在床上,動了身體,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將頭瞥向一邊,“沒事!”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些日子,他必定是心力交瘁。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即將離開自己,這種滋味,花梨筱比誰都更清楚,想起藍夜暖風去世那些日子,她把自己偽裝得很堅強,就算沒有他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就連一滴眼淚她也不能流,她隻想讓他安心的走。所以,她隻能夠在夜裏,偷偷的一個人捂著嘴巴哭,一遍描摹他臉部的輪廓,一邊哭。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
最後,她還是沒能好好的。
羽淩風見花梨筱的態度不善,他伸手握住花梨筱的玉手,他這才發現,她的手原來是這般纖細,根本沒有什麼肉,輕柔的揉搓了幾下她的手,“對不起,這些日子,朕都沒有時間來看你——”
花梨筱立刻將頭轉了過來。敢情他這話是以為她在吃醋!她再怎麼也不會吃他的醋的。
看著花梨筱臉上變換不斷的表情,他抿嘴笑了笑,可那扯開的嘴角邊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
他怔怔的看著花梨筱,道:“我們是否能夠重新來過?”這句話憋在他的心裏很久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或許不該奢望。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
花梨筱驚詫的看著羽淩風,她看不清的表情,就算眼睛還是好的時候,也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的內心。重新來過代表著什麼?從哪裏從新來過?從他們初見的時候嗎?
前幾天還在為了自己的愛妃忙得忘乎所以,現在又來跟她說重新來過?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可是人生永遠沒有如果,也永遠不會重來,人生隻有一次,有些人你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她腦海裏忽然浮現了當年她跳下懸崖的場景,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時為何要那般決絕的劃傷自己的臉,如果是現在,她一定不會那樣。或許那時候,她的心裏也曾有一絲愛過他吧!她那樣做,也隻是為了讓他永遠後悔,讓他永遠心懷歉疚而已。是她太過於倔強了。
如果,他有聽她的解釋,如果他所愛的人不是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如果他想起了自己所懷的是他的骨肉,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可是永遠沒有如果。
她猛地有些豁然開朗了,她所受的那些苦,如果都沒有那一切的一切,她不會嫁給藍夜暖風,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她都不後悔。
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笑著開口,“重新開始嗎?那讓我做你的皇後——”
羽淩風聞言愣了一下,先是笑了,然後眼裏又閃過落寞,“可是我即將要冊封香兒做皇後了,她??????。”
想到香兒那個樣子,他的心裏一陣疼痛,以至於最後的那幾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花梨筱微微一笑,眼角那朵梨花閃爍傾城,她轉而背對著羽淩風,“所以說,皇上,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重新開始這一說,好好的對待你的皇後吧!”
羽淩風靜默了很久,才離開。一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這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心裏閃過太多的情緒。這是花梨筱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花梨筱聽著他遠去的步伐,心裏隻是冷笑,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他的皇後,她隻是想要試探他一下而已,或則說是逗他一下,她就是想要他難受。他怎麼可能封她做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