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宸妃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來到了花梨筱的院子裏,原本顧盼生輝的眸子更加添了幾分璀璨。她緩緩地走過階梯,白色的裙擺拖遝了幾分在地上,然後將地上的塵土一掃而過。
“咳咳——,姐姐,聽說你??????。”宸妃一手推開她的貼身丫鬟綠衣的攙扶,她本想說聽說她要代她回花旗國,可是一口氣喘不上來,她竟生生的沒有說出口。口吐香氣,那般柔美。
花梨筱搖了搖頭忙上前扶著她風雨飄搖的身子,她扶著她坐下,將手指搭在她白得沒有一絲血絲的手腕上,替她把了把脈。隨著時間的流逝,花梨筱的秀媚也越蹙越深,很明顯,她的病越來越嚴重了,身子已經傷得不堪了。
“你近來是否有夜不安眠,胸口很悶?”
宸妃張著一張殷桃小嘴,看著花梨筱,“我??????最近筱楓晚上常常哭,所以我?????。”
花梨筱收回了自己的手,為宸妃理了理衣袖,她無奈的看著她這個妹妹,明明身子都很弱了,還帶著個孩子,這樣下去身子隻會越發的被拖跨,花梨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小孩子哭會兒也正常,你管她作甚?不是還有奶娘嗎?你這樣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將來誰來照顧她?”
宸妃如做錯事一般低著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抬了抬手支開了身邊的綠衣,眼帶焦急,低聲道:“姐姐聽說你要代我回國?”
花梨筱頓了頓,她瞅了宸妃一眼,笑得風輕雲淡,“她們要的不就是我回去嗎?”
這話看似無心,其實卻帶著一點諷刺的意味,宸妃低下眼眸,雙手不停的交織著,她的臉一下子便紅透了,“姐姐我?????。”她還沒有說完便被花梨筱打斷,花梨筱嗔道:“好啦,你回去我回去不都一樣嗎?我們都是母後的女兒。皇上念你身子弱,再說,你又有小公主,她可是一刻也離不開你,你就乖乖的呆在宮裏吧,等我回來!”
花梨筱這樣說,是真心的,也有不想她擔心的意味,她的身子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可是姐姐,我怕你有危險——”宸妃一臉不放心的樣子。
“你這說的什麼話,難道母後還會吃了我不成,你就放心吧!好好的留在宮裏幫我照顧玉兒!”花梨筱笑著拍了拍宸妃的手,以此來使她安心。
花梨筱勸說了半天,宸妃終於相信了她的話,最後放心的回去了。現在她最擔心的是玉兒的安危,她不在宮中,這宮裏所有的目光便會對著玉兒,而且在這宮中還有一個隱藏很深的人,這就是那個會種蠱的人,她至今還沒有發現那個人是誰。蕭妃的蠱毒應該是羽淩風搞的,就算不是他親自弄的,也是他授意別人弄的,又或者是他知道是誰,而沒有阻止、那個人究竟是誰呢?那這樣說,那次的血鼠和她肚子裏的蠶蠱又是誰弄的?之前,她一直以為是皇後弄的,可是現在看開未必。
芳草萋萋,豔陽高照,花梨筱便乘坐著皇家專製的馬車出發去花旗國,馬車通體金黃色,轎簷微微向裏翹,轎頂上用金色繡著龍紋,細細的流蘇裏側,明黃色的轎簾上繡滿了龍紋。
花梨筱沒有想到的她乘坐的是羽淩風的專屬馬車,當然也沒有想到羽淩風會隨行,之前,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一個人回去,但是沒有想到他會親自去給花旗國太後賀壽,他可是給足了麵子。馬車裏的奢華令花梨筱暗暗咋舌,這分明就是一個小一點的臥房,裏麵應有盡有。看開她這趟跟皇帝出行也不錯。
羽淩風隨花梨筱去花旗國,留下太子監國,隨行的還有牟思遠、莫德總管和一些太監宮女,外加護衛軍,他是皇上身邊貼身服侍的人,羽淩風走哪自然會帶著他。
隨著馬車緩緩出宮,越來越遠,城樓上,女子一襲玫紅色的宮裝站在城樓上久久都沒有移開目光,一雙丹鳳眼微翹,緊緊的追隨著君王豪華的馬車。陽光將她的長長的睫毛投影在臉上,畫開煞是好看的光暈,清風吹過,她頭上的金釵躍躍欲試。
“娘娘,我們回去吧?”身後一個貼身的宮女雙手環著,身子打著哆嗦,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主子,猶豫著開口。
月妃並沒有開口,她狹長的丹鳳眼隻是眨了眨,清風將她的鬢發吹動著。終於她喉嚨一緊,轉身決然而去。
“發消息出去,就說羽皇和宸妃已經出發去花旗國!”
帶著幾分嫵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令快步跟在身後的宮女瑤瑤的心中一緊。
花梨筱坐在馬車裏,她一襲紅色的宮裝,眼角的紅色梨花已經隱去,專門塗了些藥,將眼角的花遮去了。羽淩風斜躺在床榻上,眯著眼睛,花梨筱就那麼冷冷的坐著,夕霏坐在了後麵的一輛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