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吃貨(1 / 2)

“師父·····”

“啊,師父。”

兩人乖巧的同樣低垂著腦袋,暗地裏又是衝著對方憤憤的呲牙咧嘴。

“你們兩個臭小子,還不跪下。”兩人被他們口中的師父當頭一聲棒喝,嚇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瞧瞧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嗯?為師平日裏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派中明令禁止底下弟子私鬥,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的耳朵莫不是都長在屁股眼上不成?”身著道袍的張子畫一如既往的坐在最愛的羽扇上,這次卻反常的沒有喝酒,說話的時候花白的胡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在元寶看來反而十分的可愛,這哪裏是生氣的樣子。

“師父,是他出言不遜先招惹我的!”李泓煜顯然覺得自己最委屈,左右遭了這份罪,現在還要跪在這濕冷的地上,臉上更是火辣辣的腫痛,心想橫豎師父都該向著自己,不覺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望著容景。

“哼。”容景卻是雙手環胸,即便跪著,可他硬是把背挺的筆直,宛如一棵沙漠中的小白楊。

對於這個過渡期的師父,容景是不屑的,卻又是潛意識裏感到害怕,他這個臨時師父的等級在派中雖然是排在最末枝的,可他這古怪脾氣卻也是派中最捉摸不透的,聽說他早些年還是經常出入主殿的風雲人物,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才自願降級到這個底層的礎蘊門當新生們的擺渡師父。

這擺渡師父你說當就當了,大家你來我往,和和睦睦的,也不過是一年的露水情緣,可他偏偏就有個怪癖,所有入門的弟子無論貴賤,在入門一個月後全都要剃成光頭,否則就休想經過他的手進入上麵的門派。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容景一想到自己像個和尚一樣光溜溜的腦袋,莫名的覺得悲憤。

“在老頭我眼皮子底下打架,怎麼,你們兩個臭小子翅膀硬了不成!”張子畫淡淡的掃視了眼跪著的兩人,頃刻,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隻蟄伏的老貓,忽又撐開,又很快的恢複了一臉平靜,擼了擼過分耀眼的白胡子。

突然一句話也不說的駕著羽扇離開了。

李泓煜和景容原本被突然嚴肅的師父唬的後背一身汗,可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卻見師父什麼也不說的走了。

見此,兩人雙眸都是一亮,彼此兼是長長的舒了口氣,天真的以為老頭這次就這般輕易的放過自己,正要樂顛顛的站起來,可隨之而來的那輕飄飄的一句“今夜你們兩個,就在這裏給為師好好的反省反省。”卻是讓二人的心瞬間跌入了穀底。

兩人剛剛玩的投入,又加之午飯吃的早,眼下早已是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容景對上豬頭腫脹的李泓煜,四目對望,相看兩相厭,又是一陣電光火石,硝煙四起,兩人正欲狠狠的幹上一架,可詭異的是,他們二人的身體竟然動彈不得半分,像是突然被什麼定住了一般。

容景愕然,隨機認命的垂著頭,恍然間想起,自己的胸口像是剛剛被什麼東西輕輕的敲擊了下。

這深山之中,雖然沒有野獸在近郊出沒,可雜草叢生,畢竟多蚊蟲蛇蟻之類,而且晚上的氣溫更是和白天的反差極大,十分的凍煞人,更何況他們現在還隻是著了單衣跪在濕冷的地上,怕是一個強壯的大人也受不住這一宿的折騰,更何況是他們兩個。

兩人很識趣的認識到了眼下的囧境,十分默契的齊聲朝著張子畫遠去的方向大喊“師父,饒了我們吧,徒兒知道錯了。”

可哪裏還有他們師父的身影,回答他們的隻有一陣緊似一陣蕭瑟的風聲,瑟瑟的掃起地上的花瓣,又緩緩的浮塵飄落。

“哎”一直把這一切看完的項斯轉身也要離去,他雖然最年長,師父也素愛他的懂事,可今日之事即便他求情,他這個個性古怪一意孤行的師父也未必會聽他的勸而放了他們兩個,若剛才其餘幾人中任何一個敢站出來請求師父寬諒那兩人,怕是那二人現在就不是跪在這裏一夜這般簡單了。

“項大哥,你。”容景雖然眼高於頂,可八人之中,唯獨對這個正直的項斯最是敬重,因為他覺得他更像一個鄰家的大哥,雖然也隻有八歲,可處事圓潤沉穩,待人接物不卑不亢,極好相處,也不會像其他幾人一樣看不起他的出身,在他麵前,他可以卸下所有的麵具,不用刻意用冷漠、自私和不屑來保護自己的自尊,更不用因為自己窮苦的家庭背景而感到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