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輝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這兩天,他在哪兒?醫院亦或其他什麼地方,她不得而知。但她想,不管在哪裏,他一定是和沈夢在一起。是的,他們又在一起了!她淒涼的笑了一下,唉,算了吧!不要再想了!她輕輕的合上了擺在膝上的那本相冊,拿起放在了一旁,正要站起來,心忽的痙攣似的疼了起來。她蹙著眉,又坐回了沙發,靠在那兒一動不動。

“佳倩,怎麼啦?”餘寶玲恰巧進來,見她麵色慘白,嚇得驚呼了起來。

“我沒事!”她強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你看你臉色這麼難看,怎麼會沒事?”餘寶玲擔憂的說道。“我帶你上醫院去瞧瞧!”

“不要!我真的沒事!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她連忙擺了擺手。她很清楚她的病不是上上醫院就能治好的!

餘寶玲看了看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佳倩,是不是書輝那孩子又惹事了?”沈夢的事,早已在第二天就被報紙鬧得沸沸揚揚的。

她溫婉的笑了笑。“不是,媽,你別猜了!和他沒有關係!”

餘寶玲拉過她的手,意味深長的說:“佳倩,我知道你護著那小子,但有件事我還是想對你說。有些事情可以忍,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忍。你忍了,就等於你在縱容他。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會懂!”

她順從的應了一聲。是的,這個道理她怎麼會不知道。隻是,她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個人的生命遠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得多。她用力的甩了甩頭,飛快的抓起身旁的相冊,翻給餘寶玲看。“媽,你看這張,書輝那時在做什麼呢?還有這張,多可愛……”

餘寶玲悄悄的望著她,苦笑了一下。這孩子太敏感,太好強了!

深夜裏。她悄悄的站在了病房外,一動不動的看著裏麵的那個男人擁著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流淚,心裂開成了一地的碎片。她默默的轉過身,算了,算了,有些事終究是無法強求的。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她的身旁,許久了!那顆無助的心,仍在餘悸未消的顫栗著。他注視著她的眼睛,眉毛、緊閉的嘴唇,忽然竟覺得陌生了起來!

他真的愛過她嗎?最後,他這麼問自己。他不得不這麼問自己。或許,應該是愛過。但,更多的似乎是迷戀。他迷戀她,是的,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迷她。那時,她風情萬種的走在t型台上,她的容貌,她的婀娜,她的高貴,她的溫柔,所有的所有,都讓底下的人為之傾倒。他當然也不能,也無法例外。她的美,是那種高不可攀的美,就象女王王冠上的一顆璀璨耀眼的鑽石,讓你無法不去正視它,無法不去仰慕它,然後,有一天,這顆鑽石忽然落到了他的懷裏,這自然就欣喜若狂。但那種欣喜,似乎是勝利的欣喜,是滿足的欣喜。再後來,一切都變成了習慣,習慣她的柔順,習慣她的愛撫,習慣她的笑容。在她濃濃的愛意中,他就是這樣懵懵懂懂的習慣下去。但是,在他的內心深外,從未有過——悸動,是了,是悸動,直至遇見了——柳佳倩,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會那麼的思念一個人,會為一個人憔悴,會為一個人冒雨,會為一個人在門外心甘情願的等候,會為一個人把自己變成傻瓜,變成孩子,變成成天無所事事的撥著電話,卻隻是為了聽那個人罵他可惡、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