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民房,灰白的牆壁,昏黃的吊燈冷漠的閃著詭異的光芒。一床,一桌,一椅,一台過了時的黑白電視,床底淩亂的放著洗漱用品及用來盛裝雜物的鞋盒子,床頭的地上放著兩個行李箱,裏麵很顯然裝的是兩人日常換洗的衣物,整間房屋,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顯示著主人的窘迫。

屋內氣氛硝煙彌漫,一********的女人嘴角掛著冷冷的嘲笑,不以為然的看著我,手象蛇一樣緊緊地纏繞著文風,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們,臉扭曲著,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風,她是誰?你怎麼可以把別的女人帶回家?”我受傷地看著他。

“這算什麼?你的床我也睡過。他還誇我的床上功夫好呢?可憐的女人。”女人故意挑釁的斜眼看了看床,再轉回頭看看我,嘴角那絲冷冷的嘲笑深深刺激著我。

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女人!?鳩占鵲巢,還如此的自鳴得意!

我看著那女人,震驚於她的無恥,憤怒於她的言辭內容。那鮮紅的一開一合的紅唇,仿佛吐出萬千無形利劍,支支射中心扉,劍劍都是要害,讓我仿佛看到了漫天的劍雨和鮮紅的血海……

“那床還真不結實,一用力就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我還真擔心會把那小床給壓塌了,哈哈哈哈……”女人毫無愧色的描述著,笑的張揚而放肆。

“你閉嘴!”我怒不可遏的吼道。

女人的描述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仿佛看到了兩個奮力作戰的****絞纏的身軀……

我閉上眼,握著拳的雙手控製不住的在顫抖,雖想逞強,淚,卻流了下來。

我沉痛地望著風:我隻想聽你說,誰的話我也不信。隻要你親口對我說不是這樣的,我就一切都原諒你。

我流著淚,心如刀割,嘴角卻勉強的彎著,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做著最後的努力:“風,這不是真的,不是的!……你說過,你最愛我的,你說呀!?……你說過和我在一起時是最快樂的;你說過我是你日夜祈禱,感動了老天,才使我們相識相遇的;你說過,我是上天派來的天使,你忘了?你都忘了?你——說——啊!?……”

我淚如雨下,眼中滿滿的哀求與卑微;而他的臉波瀾不興,已如千年寒冰,雙眼發出寒光,不帶一絲溫度,沒有一絲感情地看著我。

我的心涼了。心痛如碎片,很痛,很痛……

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突然湧起一陣衝動:如果我死,你是否還會無動於衷!?

我衝向廚房,舉起菜刀,眼一閉,心一狠,向手腕滑去……

此時,

我多麼希望風能出手阻攔我;

或者,

緊張的大聲喝住我;

哪怕,

用心痛後悔的眼神看看我也好……

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

血,順著手腕緩緩滑落,一滴,二滴,手腕一陣刺痛,神誌卻漸漸清醒,同時有種解脫的快感。

我知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這段感情,就如同這洶湧流出的血液,流走的,勢必再也無法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