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著曉晴出去，打開錢包，輕輕撫摸著照片裏那個笑容甜美的女孩，表情柔和，目光惘然。
火鍋店裏，輕煙彌漫。
“還是中國的菜最好吃吧，方便又美味！”何曉晴邊呼哧呼哧地吃邊大讚這家店，“這可是我最常來的店，偶爾公司裏的人聚在一起也來這裏，火鍋和燒烤味道都是無可挑剔的，最主要的是衛生。誒，給你說，這可是師兄朋友開的店，絕對實惠！”
正在埋首吃的向暖在聽到“師兄”這兩個字的時候，動作明顯一頓，但也僅僅隻是一頓而已，“曉晴，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又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的？”
“這還不容易麼，隻要有心，隻要想知道就能知道。”曉晴停住筷子，看著向暖：“暖暖，我是從師兄那裏看到你的博客，你回來後，電話也是師兄告訴我的，師兄他…”
“曉晴，都過去了。”向暖也停住筷子，看向曉晴，“我本來也以為在這個城市已經沒有我存在過的痕跡了，也準備好開始新的生活了，但是，還有你能陪我，這樣就很好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至於他，五年了，他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他，讓曾經變成過去。曉晴，答應我，不用為我們做無用功了。”
曉晴望著向暖那憂傷卻堅定的眸子，終是點頭答應，“但是你可別把我拉黑啊！你知不知道五年前你一聲不響地走了，我…很難過。”
向暖握住她的手：“你放心，這次不會了。”露出安慰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陰沉，空氣雖潮濕，但未掉一絲雨，隻是讓人壓抑的灰暗色調。
“爸，五年沒來看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向暖輕觸墓碑照片上那張嚴肅的臉，輕輕歎了口氣：“媽媽原諒你了，隻是…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很幸福，所以原諒她這些年一直都沒來看你吧。你放心，等這些事告一段落，我會接她來看你，隻是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哭鼻子哦，五十歲的老男人不要讓女兒笑話啊。”雖是說著玩笑話，向暖的語氣卻輕快不起來，靠著碑慢慢坐下：“爸，他…有來看你吧？我告訴他父母了，雖然交代過不要告訴他真相，但是，以他的性格才智，定會懷疑些什麼，就是不知道他能知曉幾分了。爸，你還真是狠心，二十一年，就真的能做到不管不問。唉…也是怪我…”向暖雖是紅著眼眶，卻硬是沒有讓淚流出來，沉默良久：“爸，別怪我，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是你犧牲了這麼多，保我二十年性命無虞，生活無憂，我是時候該堅強起來承擔責任了。爸，你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的，可不要小看我啊，人家現在很厲害呢！”向暖額抵照片，伸臂攬著墓碑：“爸，我該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說罷，站起，深吸口氣，既然他已經知道我回來了，那就沒必要刻意躲他了，側頭看了下嫩白的雛菊，便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