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藍天白雲(1 / 2)

每當在遠方走在蔥鬱的路上,看著遠方的影像,就會想到以後躺在床頭看書的樣子。在那個時空的我,望著寒夜中皎潔的月光下靜穆的山巒,寒風呼嘯著敲打著門窗,就這樣望著,看到了現在在炎熱陽光下行走的我。

每當快要開學的前幾天,躺在寒風凜冽的黑夜中,一點兒也不想睡覺,就這樣翻來覆去的,睜一會兒閉一會兒眼,看著門上玻璃探進來的月光、隨風搖擺的核桃樹枝、鍋台上的煙筒、平房以及遠處的山巒和天空。靜聽著北風呼號。偶爾幾聲狗吠。心裏想著,啊!明天起來,還能吃到母親烙的蔥花油餅,還能和“小貝勒”在覆蓋著潔白積雪的山巒上跑來跑去,隻有迎著寒風,站在高處,才能真正欣賞到雪後山村美景,濃妝素裹的山巒、湖泊、房舍、山林,以及在靜謐冬日中升起的嫋嫋炊煙!以及一條條被掃開積雪後黃色泥土路。在院外雪地撒歡的公雞母雞,拴在院前栗樹下曬著太陽吃著風幹花生秧的牛羊。小羊羔跟著雞群跳來跳去。當時,我正在和剛抱來的大黃、二黃,兩隻小狗在門口沙堆上曬太陽,花頭小羊羔若無其事往這邊走來,歪著頭,打量著我,走半道,就被大黃,二黃攆跑了。不一會兒,這隻漂亮的小羊羔又蹦跳著跑了過來。慢慢的靠近我,我小心翼翼伸出一隻手,小羊羔先湊過腦袋聞了聞,往後退了幾步,不一會兒又上前,舔了舔。然後做攻擊狀,跳起前蹄,頭頂著我的手,樂此不疲。之後,跟在屁股後麵的,除了大黃、二黃,還一個跳來跳去的羊羔。

六點來鍾,天還未亮的時候,就聽到母親在院子裏走動的聲音了,不一會兒,就聽到車響,這是父親幹活去了。想著很好,想著找地搬個磚,幹點活,掙點錢。一到放假,父親就說,回家吧!幹幾天不夠累的。回去幫父親幹點活也行啊!一到家,父親也不是很樂意帶我去。母親一直忙到九點左右。才開始坐在堂屋裏編筐,腰板挺直,陪她看會兒電視。就出去漫無目的的走在寒風中。

心裏想著的跟現實就沒有一樣過,在漫無目的的想像中沾沾自喜,以為對未來的憧憬可以搪塞現在的墮落和放縱。以為之後可以彌補。所以現在盡情放縱什麼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暢想未來沒什麼難的,難的是怎麼活在當下。

現在村裏同輩的早已經回工作的城市了。一年一年過得也越來越沒意思了。原本回想著以前大年初一,和母親、文遠、大嬸、文昌、大娘從梁上出發,穿著新衣,挨家挨戶的逛,到處都是人,大人、小孩、老人。其樂融融。進門,就得叫人,但不用磕頭了。老的老了,小的還小,大嬸們,看著小一輩,就感慨起我們小的時候,她們還年輕的時候了。就這樣一年一年的過,新來的媳婦都不大認識。

那時候,就留在文龍家打牌,母親繼續和大娘嬸嬸們逛!文龍、文遠、大偉、華叔、二叔、三,幾個圍在小屋子裏打夠級。爐子上燒著滾燙的熱水,旁邊小電視機轉播著昨晚枯燥的春晚。邊磕著瓜子、花生、栗子、酥核桃……邊聊著各自的生活。不一會兒,還有年輕的後生領著媳婦,進來坐會,說說話。文昌在西沿和我大娘上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打電話,逛了一會兒,就跟著大娘回去了。好像一個女的對文昌一見鍾情,什麼的,後來就是我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