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漫回到學校的時候,校園裏還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們要明天才能回來。於是,她騎著車子來到果果家。
蘭姐,蘭姐離果果家還有很遠沐漫就開始扯著嗓子喊。沒有反應,她探著腦袋進了屋。
二樓吱吱呀呀的響個不停,上去的時候,韓楊和果果正在搬一個大壁櫥,雨澤在旁邊擦桌子。沐漫說,你們幹什麼呀。韓楊說,以後這兒就是我的家了,我就住這兒。說著,他指了指靠近果果的一個房間。原來,韓楊的父親出差了,母親正好中了個獎,是什麼免費新加坡旅行兩個月,無依無靠的韓楊就隻能來投奔果果了,現在正是把韓楊的家當往果果家拾掇。
沐漫躺在韓楊鬆軟的床上,床上還躺著欺世盜名的點點。沐漫說,啥時候我也能混上單人間啊。果果一臉壞笑的說,真的想要。沐漫說,真的想要,果果說,真的?沐漫看著果果說,不會吧。果果就很開心的笑了。然後,沐漫就卷著鋪蓋來到了果果家,因為果果家裏還有一個空房間,那兒就是她暫時的窩了。
韓楊和沐漫的到來給劉小蘭平添了不少樂趣,也增加了不少便利。例如,劉小蘭想搓個麻將就不用去街頭的麻將館了,隻要叫上家裏的幾號人就可以了。但是,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所謂痛並快樂著,就是對劉小蘭說的。
劉小蘭是個古董迷。房間的四角擺著偌大的四個花瓶,不知道是那個年代的。儲藏室裏有一半是她從各地收羅來的小破盆小破碗。一次,果果從父親的酒窖裏發現了一瓶極品的紅酒,產地英國。韓楊說,不應該是法國的嗎,果果說,哪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極品。你看這瓶子上寫著的,極品紅酒。韓楊撘眼一看,還真有那麼幾個字,便說,我聽說極品的酒要先在茶壺裏冰一段時間才好喝。於是幾個人滿屋子裏找茶壺,可是,找到的幾個茶壺裏都泡有茶葉,有很濃重的茶葉的味道,泡出的酒肯定不會好喝。果果說,我有辦法,他隱隱約約的記得劉小蘭的儲藏室裏有幾個古董的茶壺,果果找來了幾個幹淨的,別說,映在茶壺上的花紋還真是不錯。果果洗幹淨了茶壺,倒了半壺子紅酒,果果說這酒度數太高,放點別的東西吧。他又倒了一些芒果汁,三分之一的農夫泉,滿滿當當的送到冰箱去了。
果果拿出來的時候,壺子已經結冰了,茶壺被漲的裂開了,壺蓋被頂的老高。果果說,完了,小蘭鐵定瘋了。雨澤敲下來一塊放在嘴裏,味道不錯,他說,於是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吃了起來。
不久,劉小蘭回家了,當她看見躺在桌上支離破碎的茶壺時,先高分貝的叫了一聲,然後用顫抖的手揪著果果的衣領說,果果同學,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如此堅決的將這個已經存在了一千二百一十六年的茶壺殺害的嗎?
然而,繼這次之後,謀殺事件時有發生,從劉小蘭的小梳子到牆壁上的水墨畫都有不同層次的波及。最終,劉小蘭練就了一身絕世神功,逍遙子(活死人)一樣的冷眼旁觀。她說,鬧吧,鬧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破壞力強還是我劉小蘭的收藏多。
在果果家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除了吃海鮮。海鮮有很多種,可是,劉小蘭鍾愛的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種,所以,她做菜很單一。沐漫有時候就很奇怪,劉小蘭整天吃海鮮,就數她吃的多,就數她吃不夠。
雨澤還在胃疼,一星期一次的疼,但是疼起來,就會讓雨澤翻來覆去的打滾。
雨澤和沐漫並排走在一起,這次雨澤是被沐漫抓來陪沐漫逛街順便付錢的。沐漫雖然不窮,在深圳這塊一畝三分地上怎麼著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上流社會的千金,然而,她很鐵母雞,又喜歡當資本家剝削來剝削去,感覺超爽。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狗一樣的擋在路上。張榮,21歲,身高188,體重80公斤,血型0型,未婚,非處男,有嚴重暴力傾向。
由於長期在戶外訓練,張榮的皮膚那叫一黑,他用標準的非洲口音對雨澤說,小白臉,把沐漫留下,今個興許爺高興了就會讓你回去。雨澤對沐漫說,找你的,我先走了。沐漫表情瞬間就猙獰了,雨澤看了看張榮又看了看沐漫覺得還是後者比較可怕,於是,他又倒了回來。雨澤對張榮說,兄弟那個道上的,尊姓大名,師承何處啊。兄台找漫姐有什麼事嗎。雨澤偷偷瞅了沐漫一眼接著說,真是不巧的很啊,我們今天很忙,改天一定登門拜訪。說著就欲拉著沐漫走。張榮氣得乳腺炎都出來了,他說,我就是張榮,你是沐漫的男朋友是吧,告訴你,沐漫我要定了,給老子滾遠點。雨澤說,我不是沐漫的男朋友啊,兄台真是好魄力,漫姐都要得,壯士!張榮正要相信雨澤的話,沐漫就好死不死的將胳膊插進了雨澤的腰間摟住了雨澤的胳膊,樣子很曖昧。榮哥生氣了,他說,小子,你耍我。雨澤委屈的說,兄台不要血口噴人。張榮說,沐漫親口對我說的。恩?雨澤將頭轉向沐漫,沐漫委屈的臉上霍然寫著不是我幹的。雨澤平時沒少被她騙,警惕性早就有幾層樓那麼高了,相信她才有問題,他不動聲色的盯著沐漫,沐漫的表情立刻變得就比竇娥那妞還冤,雨澤一下子就信了。張榮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隻道是在纏綿,頓時就生氣了,真tm狗男女,大街上幹出這檔子事來,畜生,不要臉,拿命來。張榮很有社會責任感的想。
且不說張榮怎麼想,後麵又來了兩個身高馬大的體育生,長得雖然沒有張榮猥瑣,但也很猥瑣。
那兩人把雨澤的後路一睹說,榮哥,別跟這小子廢話,今天就得讓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沐漫看見又來了兩個人,有些慌神了。她說,張榮,有事說事別跟個痞子似的仗著人多欺負人。張榮說,臭婊子,給你寫那麼多情書沒反應,約你吃飯不答應,整天跟這個小白臉膩在一起,我tm早就受夠了。你今天乖乖跟我走,興許,榮哥我一高興,就回心轉意,不怪你了。沐漫氣得臉都青了,他剛要說話,雨澤便擋在她身前說,這是誰家的狗啊,會不會傳染啊,亂咬人。張榮說,你現在滾還來得及,我張榮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雨澤說,你這是汪汪的叫什麼呢。張榮氣得一腳就踹在雨澤的大腿上,雨澤被踹得退了一步,後麵兩名體育生立刻就撲了上來,掄起胳膊同雨澤打了起來。
雨澤雖然壯實,可是,三個體育生也明顯不是吃素的主,經年累月的鍛煉使他們的身子骨異常硬朗,雨澤明顯處於下風。沐漫在一旁急得哭了,她跑過去拉住一個穿藍襯衫的體育生,那個體育生一甩手,沐漫被甩出好遠,摔在地上,胳膊擦破了好幾塊皮鮮血打濕了袖口。
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我跟你們走。她說。三個人沒聽見似的還在拚命的揮動著拳頭。意識到自己不能同時打倒三個人,雨澤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張榮身上。他不管不問身後兩名體育生的瘋狂毆打,他抬起拳頭,將所有憤怒發泄在了張榮身上。張榮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臉上出現了不同層次的淤青。一個體育生從草叢裏撿了一塊磚頭,結結實實的砸在雨澤頭上。雨澤倒在地上,血水把眼睛染紅了,他聽見沐漫的尖叫,身體在後仰,大雁悠閑地劃過紅色的天空,很愜意。
尖叫聲引來了保安,張榮看見保安來了,便帶著兩人離開了。保安背起雨澤跑向了就近的一所醫院,沐漫在雨澤身邊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血水順著雨澤的頭發滴落在臉上,像安靜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