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彩屏是郡主的貼身侍女,因為就連管事也給她麵子。聽到她開口催促,管事連忙說:“做事的下人倒是沒有,但因為郡主馬上就要大婚,府裏的木柴需量大增,所以在外麵找了人每日送過來,那個漢子應該就是這位姑娘要找的人。”
“那他什麼時候會過來?”
落雁著急地追問,歸靡果然在城裏,她的心跳都加快了起來。
“他每日都是辰時左右過來,送兩捆木柴然後領了工錢便會回去,你在這裏等一下應該就可以碰見。”
“謝謝。”
落雁連忙向管事道謝,郡主被王爺派人請去,彩屏擔心她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也不敢走開太久,便自己先回了“涵玉樓”,留落雁一個人在後院等待歸靡的出現。落雁守候在後院之中,果然臨近辰時,側門之中有人挑著一擔木柴走進來。
沉默無語卻又強壯如她們村子外麵的大山,這個人除了歸靡還能有誰?
昨日在雨中淋了太久,落雁早上起來之後,頭都有點沉甸甸的。此際看到歸靡,更加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她帶著喜悅急步地向著他奔了過去。顯然她的出現讓歸靡感到頗為意外,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落雁奔近了他的身邊,眼中閃動著亮光地開口喚道:“歸靡!”
歸靡隻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挑著木柴繼續往後院走去。
落雁被冷落在原地,原本以為兩個人相見,歸靡一定會跟她同樣歡喜,但他的態度卻是如此冷淡。她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或許是因為他的肩上挑著木柴,急著要向管事交差所以才沒有功夫理會她。
她耐著性子繼續等候在原地。
將近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歸靡才從後院當中走出來,他把空扁擔搭在肩上,原本用來捆綁木柴的麻繩,隨著他沉穩地邁開步子而前後一甩一甩地晃動。落雁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歸靡走到她的身前,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向著側門走去。
“歸靡——”
落雁情急地叫喚,聲音裏已經帶著哭音,假若歸靡再不理會她一定會當場就哭出來。她雖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他連半句告別也沒有就離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天,難道他還不肯原諒她嗎?
歸靡的腳步終於停留了下來。
正當落雁滿心歡喜,以為他要回過頭的時候,他卻把肩上的扁擔和麻繩換到了手裏拿著,繼續大步地走出了王府的側門。落雁不能相信,他就這樣棄她不顧,她提起裙子在後麵一直追了上去。
她從來沒有如此在意一個人的態度。
歸靡不理不睬頭也不回地走遠,她的心裏像是堵了棉花一樣難受。他把她從河水裏救上來,他趁著露水還沒有幹透的時候,采摘下山間的蘭花擺放到她的窗前,那時候他的眼中都隻有她一個人的影子。她要向他把誤會解釋清楚,即使他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待她,但至少不要再像眼前,擦身而過也不會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