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孚強衝田艾使了個眼色,田艾立馬心領神會,夾了一筷子海參放到葉梓麵前的菜碟上,“多吃點啊,知道你要回來,這可是媽專門讓阿姨為你做的。”
看著菜碟裏的海參,葉梓臉上原本的笑意一點點消失了,果然她這個好媽媽,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利用自己啊,隻是她不知道,她這幅樣子真讓人食欲不振,消化不良。
“是啊葉梓,昨晚知道你回來吃飯,你媽念叨了一晚上呢,今早又是買菜又是做飯,忙活了一早上呢,多吃點啊。”
張孚強和田艾說得這麼明顯,黃龍當然是注意到了。
“原來書靳老弟今天是上丈母娘家了啊,這還真是巧,張老板,沒想到你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啊!”
“那是那是——”
聽黃龍這麼一說,田艾夾菜夾得更殷勤了,葉梓幹脆直接放下筷子,開口道,“早餐吃得挺晚,現在還不餓,不用給我夾了。”
葉梓言語間明顯的生疏讓張孚強和田艾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黃龍也有點奇怪,看向葉書靳,“這是……”
葉書靳笑了笑,把自己沒用過的菜碟擺到葉梓麵前,開口道,“這次來成都就是解決這個事的。”
“什麼事?”葉書靳隻說了一半,讓黃龍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不管什麼事,你說一聲,哥哥我一定給你辦成了!”
葉書靳看向忐忑的張孚強,笑著開口——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過來簽份協議”,葉書靳頓了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開口,“斷絕親子關係的協議。”
葉書靳一說黃龍就明白了,葉書靳是西安人,就算要斷絕親子關係也肯定不會到成都來,這麼說要斷絕關係的應該就是他妻子了。
聽葉書靳這麼說,張孚強立馬著急了,在桌子下掐了田艾的的大腿一把。
田艾自然也知道和葉梓斷絕母女關係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許老板那邊成不成先不說,如果斷絕了關係,那黃龍這邊的關係是肯定搭不上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葉梓可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寶貝女兒,怎麼可能斷絕親子關係?你一個外人,離間我們母女的感情的是什麼意思?”
田艾的話說得冠冕堂皇,葉梓剛想開口反駁,葉書靳就握住了他的手,用眼神告訴她:交給我。
葉梓抿抿唇沒有開口,心裏卻有點動容。
“張夫人有沒有把葉梓當成女兒應該不用我來提醒你,至於張老板,我想你也不好意思說葉梓是你的女兒吧?”
說著葉書靳看向張孚強,張孚強自然不敢反駁,隻能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怎麼不算,雖然老張不是葉梓的親生父親,可是葉梓來到成都念高中的錢不都是老張出的嗎,沒有生恩也有養恩。”
“對……”
張孚強附和的話還沒說完,葉書靳一勾唇,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就等你這句話呢!
“這裏是兩百萬,三年的學費,連本帶利應該夠了。”
葉書靳說著把早就準備的支票拿了出來,“現在葉梓和張老板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田艾看在桌子上的支票,心裏暗罵自己傻,怎麼就湊上去讓葉書靳抓到了這點呢,花錢這裏行不通了,田艾就隻能死咬葉梓和自己的血緣關係了,畢竟孩子是自己生的,這一點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誰知,田艾的說辭還沒想好,葉書靳又開口了——
“至於張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您和張老板的兒子得了敗血症,葉梓為了配型做了兩次脊髓穿刺化驗,雖然最後配型沒有成功,是張老板高價找到的配型成功者進行的手術,但是我想如果葉梓配型成功了,你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會讓她救你兒子命的對嗎?”
“這……”
田艾剛準備說,葉書靳接著開口,沒讓她解釋,“這樣看的話,葉梓其實已經換還了您一條命了,你說我說的對吧?”
葉書靳說話全程帶著微笑,但卻讓田艾渾身發冷,因為她發現哪怕說的是同一件事,但是自己在麵對葉書靳的時候,根本沒有麵對葉梓的那種自信。
“這,這怎麼能這麼說呢,葉梓是為我兒子做了配型,可那也是她弟弟不是嗎,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更何況最後配型不也沒有成功嗎?”
一時詞窮的田艾聽張孚強這麼說,立馬附和道,“就是啊,怎麼說洋洋也是葉梓的親弟弟,洋洋生病了葉梓為他做點犧牲又有什麼?”
葉書靳冷笑一聲,眼睛眯了眯,充滿警告的意味,“張夫人,張太太,我是挑著盡量不難聽的理由,如果你倆非要說,我不介意把事情說得更淺顯些,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