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打查到這人背叛了顧羽謙後,胡豔嬌便對他恨之入骨。
三百年來,顧羽謙僅對向躍飛和他敞開過心扉,是真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可他呢,至始至終都是周景榮的一條走狗,幫著那人做盡了壞事,甚至還設計陷害信任他的人,令顧羽謙傷透了心,卻還心軟的不願與他拳腳相向……這會兒,他竟然還有臉出現在她的麵前,是不想活了,還是來找死的!
不想和他多費口舌,胡豔嬌舉起皮鞭,對著他那讓人生厭的臉便劈了下去,她倒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張麵皮,不然怎麼會如此厚顏無恥。
然而,皮鞭剛一揮出,就叫一隻大手給牢牢的握住了。
“別亂來,他是王司陽。”葉無魂偏著頭,少有的認真樣,衝著她說道。
胡豔嬌雖然不解他話裏含義,但叫氣憤衝昏了頭腦,她使勁往外抽著鞭子,“我就是知道他是誰才會動手的,葉無魂你給我鬆開。”
“我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趕緊跟我走。”王司陽緊皺著眉頭,神情痛苦,卻極為誠懇。
“別衝動,聽他的。”簡單說出這幾個字,葉無魂放開胡豔嬌的鞭子,轉身走上了樓梯,目光如炬的看向王司陽。
“我可以幫你……”
“來不及了,我用僅有的那點法力壓製住了他,但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再次蘇醒……我還是帶你們去找顧羽謙吧。”說完,王司陽苦笑了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淒然之感,像是已經看透了生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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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姥爺慢慢的從腰包裏拽出一盞符燈,霍地將其點亮拋向頭頂。
“啪。”毛都沒看見呢,符燈就叫什麼東西給打了下來,落地之後迅速熄滅。
很顯然,這個舉動把顧姥爺惹毛了,也不管周圍到底隱藏了什麼邪祟,大大方方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摸出四五盞符燈,挨個點亮後重新拋到頭頂上方。然後在那東西將要打滅第二盞符燈之前,他先一步朝著剛才那個方向甩出了一枚沾了雞冠血的五帝錢。
“嗷。”鬼哭狼嚎的慘叫了一聲,那個裝神弄鬼,故作神秘的東西終於現了真身,原來是特麼的一隻骨瘦如柴的屍煞。
這種東西顧姥爺在這半年來都看膩了,也打膩了,於是特別幹脆的一步上前,用陰鐵彎刀對著它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幹癟枯黃的頭顱霎時間掉在了地上,結果就像觸碰到了某個機關一樣,這漆黑的空間之中,竟有無數火把一個接一個的“騰騰”亮起,一時間晃得顧姥爺有點睜不開眼睛。
“悟塵道長,別來無恙啊。”不知何時,周景榮站到了他的麵前,惺惺作態的和顧姥爺打著招呼,仿佛兩人有多熟似的。
眯了半天的眼睛,顧姥爺總算一點點的適應了強光的照射,結果一聽周景榮的聲音近在咫尺,他立刻退了兩步,之後甩出了彎刀。
周景榮完全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而且出刀如此果斷,更是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他一下子亂了陣腳,連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忘了,隻顧著向後閃躲了。
不過亂也隻是一時的,沒出幾秒,他便再次搶回了主動權。
“悟塵道長,難道你來這不是要找她的?”閃到一個安全距離,周景榮忽然憑空一抓,手上立時多出一個冒著淡淡綠光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正是帶著自己兒子屍身說要找周景榮報仇的王老太太。此時,她的魂魄極不穩定,已經有了要魂飛魄散的征兆了。
“放了她。”顧姥爺猛的停下所有動作,陰著臉,沉著聲的對周景榮說道。
“若我說不放呢?”
“cao你大爺,你個烏龜王八蛋,你特麼以為自己是無敵大反派啊,跟誰裝大尾巴狼呢,趕緊放了她,要是激怒我,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顧姥爺實在是看不慣周景榮那副十分能裝的嘴臉,就好像天地之間為他獨尊一樣,沒了“周景榮”的這個頭銜,他不過就是個強留於世的殘魂罷了,有什麼資格和自己這個正道法師談條件。
顧姥爺的行為舉止與一般人根本就不一樣,完全不會按著周景榮設下的套往下走,尤其再次的搶白,讓他一時之間竟想不出要如何反駁,隻能半張著嘴,傻了一樣的立在那。
了解顧姥爺的人都知道,他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廢話連篇,打架就打架,又不是打嘴炮,光用嘴說有什麼用,他是個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修道之人,不是談判專家。
趁周景榮正在搜腸刮肚的想著要如何在語言方麵贏過他的時候,他已然抓了一把地上的黑色泥土,突然出手,衝著那貨的臉就扔了過去。
這一招可謂是既準又狠,因為黑土裏麵摻了一堆細小的玻璃碴子,所以打到周景榮的臉上時,不但劃傷了他的臉,還有一些鑽進了他來不及閉上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