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轉過頭,眼見麵前這位長輩,Denson的下巴幾乎嚇到脫臼。
“淩、淩、淩、淩、淩、淩老板?!”
見對方結巴成這樣,淩老板摟著自己的女兒,笑眯眯地揭開謎底:
“當然啦!我姓淩,雪兒也姓淩,這還不夠明顯嗎?話說你這臭小子,要不是當初雪兒去美國之前特別叮嚀我要好好看著你,你以為我會雇傭你這個連身份證都還沒有的小毛孩子嗎?真是異想天開!”
淩雪兒同樣回望向麵前的男友,向來冰冷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了。是的,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為這個男孩淪陷了,從他們還是冤家的孩提時代開始。隻是這一切,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呢!
“啊……我,我……你,你們……”
望著身前這對神情有幾分相似的父女,Denson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好吧,他投降了!看來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這個女孩手上了呢!
想象一下,從你出生那天開始,醫生就告訴你,你患有先天性心髒瓣膜畸形,很可能活不過18歲,你會怎麼做?你會不會拚命地吃藥,把自己養成一個“藥罐子”,隻因死亡的陰影始終將你籠罩?又或者你會坦然地靜待命運降臨,對未來不再有任何的念想?
這兩種情況我都經曆過,因為這,就是我人生的寫照。
小時候的我懵懂無知,根本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隻記得自己時常喘不上氣,然後總是不斷地在醫院裏進出。盡管我非常不喜歡那股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卻未曾想過這竟會成為將來陪伴我一生的東西。每次去醫院,母親總是不停地哭,父親總是不停地歎息,所以我很乖很聽話地拚命吃藥,從來也不哭鬧,隻是希望身邊這兩個人別再為我傷心難過。雖然對我來說,每多活一日就又多了一份附加的痛苦。
大了,我終於明白,原來自己的生命早就被老天爺扼住了喉嚨,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消失不見。所以,我盡量避免跟身邊的人建立任何過於親密的關係,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我的家人。我也從來不讓自己喜歡上任何東西或是任何事,因為隻有這樣,最終失去的時候才不會覺得痛苦。
我的名字叫君若寒,身邊的人常常告訴我,我的性格跟我的名字實在太過相似……擁有君子一般的言行,卻如冰一般得寒冷。或許那是因為從我有知覺以來都受到這顆殘敗的心髒拖累,當一個年輕的身體裏住著一顆老邁的心,那這個人又要如何懂得什麼叫做溫暖呢?
十歲,爸媽將一個小女孩帶到我身邊,告訴我她叫君若霜,以後就是我的妹妹。女孩長得很精致,就像瓷娃娃一般可愛,僅僅五歲的樣子。我很清楚爸媽的用意,因為我的淡然讓他們害怕我已不再是個活物,所以他們為我找來這個玩伴。小霜也不負眾望,一直將過分的熱情圍繞在我身邊,我想這是因為當初領養她的時候爸媽有跟她約法三章吧!但不論那是出於自願亦或是被迫的都好,小霜的出現的確改變了一些什麼。然而始終,她還是改變不了我早就已經下定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