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車隱匿在無邊夜色裏,地處繁華鬧市,竟也有得這樣一處地方,靜若死寂,唯一顯得格格不入的,便是越野車內傳出的細若蟬翼的嚶嚶啜泣,幾不可聞。
“崔城翌,我······會恨死你···”
男子雲淡風輕般回應:“我···早、就、恨、死、了···”
“你看,你天生也是個賤骨頭!”崔城翌埋首於她的耳際,聲調不高,卻字字清晰,一一刻進溫卿卿的耳朵裏,在她的心裏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溫卿卿,你看,你天生就是個賤骨頭。
”一遍,兩遍,三遍,耳中不斷被這句話衝擊,越來越高昂,一種獵物被撕裂般的壓迫感緊逼而來。
“啊!!!······”
一聲慘叫,溫卿卿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枕邊無人,一場春夢了無痕,過了約莫半刻鍾,溫卿卿終於意會到,剛才不過是場夢,心下一懵,不禁嘴角嘲諷的笑了笑:
“溫卿卿,你看,你天生就是個賤骨頭!”
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溫卿卿有時候覺得根本想不起來是怎樣的場景,可總是被這樣逼真的一場又一場噩夢提醒著,反複的去感受那樣深刻的刺痛,再悠然醒轉。
那次,在狹小的越野車裏,被崔城翌折騰的暈了過去,病了半個月,醒來後不再能憶起當時的種種,卻總是一遍一遍的做著同樣的夢,每每過段時間就要拿出來溫習一遍,像是怕自己忘了一樣。
溫卿卿有些釋然的無奈,有什麼好怕的,自己不是早就被崔城翌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麼!鬼還用怕人?還是說,人還用怕鬼?
夢境與那天太像,溫卿卿睡意全無,起身,雪白的細巧玉足踩在繁冗厚重的地毯上,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竟然才下午三點半。
天氣陰沉沉的,秋高氣爽的十月天氣裏,竟是有些涼意了,窗戶開的很大,風呼呼的吹進來,窗簾飄來飄去,若不是還能隱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溫卿卿快要懷疑,這地處繁華街巷卻毫無人氣的地方是個鬼屋了。
渾身隻著吊帶衫,款式有些老舊,加長版的下擺,堪堪遮住翹挺的臀部,溫卿卿看了看梳妝鏡子裏,一個修身玲瓏的女子,皮膚白皙,長發及腰,白色吊帶衫性感無比的遮著蔥白大腿,來回走動間,撩起的裙擺,若有若無要透漏出什麼,美目流轉間,朱唇輕啟,如同天生的尤物,不得不惡狠狠的罵一句:“真是個騷蹄子!”
電話鈴聲響起,接起來,磁性好聽的低音:“卿卿,開門。”溫暖肆意的嗓音,溫卿卿才意識到在鏡子前盯著那個冷漠的自己已經整整兩個小時了。
緩步走出臥室,至玄關,開門,放他進來。
男子豐神俊朗,麵若冠玉,長身玉立,考究的純手工製作的黑色西服,更突顯出男子溫潤如玉的特質,隻是手裏拎著的東西未免太不搭配,使得他看上去有些幼稚加可愛。
看到溫卿卿鎖骨處清晰可見的吻痕,男子神色一緊,片刻間便已恢複溫潤如玉的樣子,似乎隱忍著什麼,不再說話,快步走向廚房,待得再度出現的時候,手裏頗不搭邊的新鮮蔬菜換成了一件長款加厚的浴袍,不容分說的披在了溫卿卿的肩上,將她包裹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