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有創傷,全身多處皮下出血,右手骨折。血壓偏低,心跳呼吸減弱,生理反射遲鈍……”
誰在說話?頭疼的更厲害了,四周逐漸陷入了安靜。
下墜……不斷的下墜,全身被緊緊的束縛著不能動彈半分,身上一沉,一股寒意席卷了全身。有東西壓了上來!耳旁一遍遍的傳來如同幽冥死神般陰寒的聲音,“該死…該死!”我想大叫,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恐懼湧進全身血脈,我顫抖著開始激烈的掙紮。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的喘不上氣來。突然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來,一把拉住了我,輕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楠楠…楠楠…”。
媽媽……我想要抓住那雙手,但它卻一下消失了……
天旋地轉,四周一下變得寂靜無聲。我抱著頭不斷的喊叫著,頭痛欲裂。
“嘶……”,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強烈的光亮十分刺眼。眯了眯眼,全身都好痛。
“哎呀!醒了醒了!醫生!醫生!”我轉過頭,模糊的看見一個女人在門口晃著。
“媽?”
那人快步走過來,緊張的看著我,輕輕的問:“楠楠?我是你二嬸啊,你覺得怎麼樣了?”我瞪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看請她的長相,“我在哪兒啊?”
“你在醫院裏,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女人紅著眼睛抹著眼淚,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我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又為什麼進了醫院?這時,幾個醫生護士匆忙地跑了過來,檢查了一番給出了結論:中度腦震蕩,患者可能記憶缺失,還需要再留院觀察,右手恢複得不錯,盡量別讓她活動。
頭好暈……我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出院那天,二嬸開車來接我,看著女人忙碌的身影,我問出了壓在心裏的疑慮,“我到底怎麼了?怎麼也沒見我媽來?”二嬸收拾東西的手一顫,接著說“你忘啦?前段時間你休假,說要去徒步旅行,結果從山上摔了下來,還好沒出大事。你媽去國外看她的老師去了,我也沒告訴她,怕她擔心你急忙跑回來出事情。哦對了,你的車被你舅借走了,說是出遠門用用。你要用車就開我的吧。”
“哦……”我看著二嬸眼裏閃過的痛苦和不安,也不再追問下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好像忘記了重要的事情……
回到公司,同事們都圍著我慰問一番,心情也漸漸平緩了些,開始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當中。
下班走在路上,給我媽打電話卻是關機。什麼情況啊?這麼早就睡了?我心裏嘀咕著,眼角掃過地麵時一愣,哪裏不對勁?我這會剛好走在一個路燈下,亮堂堂的,四周什麼也沒有,地上也幹幹淨淨的。
哪裏不對?
一縷涼風掃過我的脖子,一個激靈,胳膊上雞皮疙瘩嘩啦啦的全冒了出來。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我硬著脖子緩緩低頭看去。一個不屬於我的影子,我非常肯定這不是我的影子!
大家都知道,燈光越近,影子越短,燈光離得越遠,影子越長。這條顏色略淡的細長人影兒,就直直的杵在我的腳下!它緩緩的抬起了兩隻手,到了脖子的部位,做了個合攏的動作……它要掐死我!
“啊——”我驚叫一聲,惶恐的抱著頭,沒命的狂奔著,衝出那條街道,跑到了馬路上。
“楠楠!楠楠!!”我猛旳一停,媽!就這時,一輛中型貨車從我麵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橫衝了過去,撞向了一麵高大的水泥牆。砰的一聲碎片四濺,車頭深深的陷了進去。四周尖叫聲,高喊聲此起彼伏,已經亂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