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芩冷眼看著上官泠額頭冒出的冷汗,話音一頓,淩厲道:“上官集團進給我們的那些藥,該不會也含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毒?”
站起身的上官泠腿都快軟掉,當即否認,“怎麼會,謝總裁可真會說笑,就算借我上官泠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會拿進出口藥物這等大事開玩笑。”
謝時芩並沒有因上官泠的話而鬆口,犀利的眸光仍打在他的臉上。
從謝時芩進來的那一刻,從霍瑞久和謝時芩親密的擁抱的那一刻……上官泠就已占據下風,就已意識到他打的算盤落了空。
縱有不甘,但為了大局,為了整個上官家上上下下的安寧,上官泠兩手握拳,上牙咬著下牙,舌頭抵著的牙縫間,終究一點點拉大,發出最後的嗚咽聲。
伸手招來傭人,吩咐道:“都快到午飯點了,還不快去將霍先生那幾位兄弟請到這邊來。”
“是,大少。”收到命令後,傭人快速退下。
上官泠做出請的動作,“謝總裁,是我的失誤,我的失誤,這一頓謝總裁您一定要留在這,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謝時芩沒有立即回上官泠的話,轉而朝霍瑞久看過去,“瑞久,你覺得呢?”
“既然上官總裁都這麼強烈要求了,這裏地方又偏,位置又不好,周邊;連個像樣的商店都沒有……眼下又到了飯店,我那媳婦懷著孕可餓不得,時芩要不你就勉強勉強應下?”
對於怎麼才能氣死人不償命,霍瑞久絕對堪稱鼻祖。
瞧瞧上官泠被氣的好不容易鬆開的兩手又握成拳,鼻息湧動著,想要張開的嘴卻強迫著讓上牙緊緊的咬住下牙。
謝時芩應聲輕笑,朝上官泠打過來的眉眼冷的沒有溫度,仿佛他應下這餐午飯,給足了上官泠天大的麵子。
上官泠手臂上的青筋暴出,扯開嘴角掛上自以為很標準的笑容,實則僵硬的完全直線拉低他的顏值。
“謝總裁,霍先生,隨我這邊請!”標準的伸手,標準的彎腰禮儀,眼角的餘光看著緊隨其後的兩人,談笑風生,時不時隨意的驅使著前麵的他,讓上官泠深深覺得自己淪為了後麵兩大爺的傭人。
不爽的他忍不住罵娘!
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憋回去。
午餐這一頓吃的極其熱鬧,當然除了那位動不動想罵娘的上官泠除外。
在謝時芩這尊大佛的金光庇佑下,霍瑞久儼然將上官泠家變成自己的地盤,隨意的使喚著傭人,招呼著秦楓他們,細心嗬護著林喏喏。
“嫂子,第一次我沒帶什麼禮物,這塊玉就當送給嫂子當見麵禮,還望嫂子不要嫌棄。”
謝時芩將玉拿在手中,垂眼看著那塊玉時,那眼眸裏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而是熾熱的、溫情的,打著連硬冷的臉龐都柔化了不少。
看得出來這塊玉與他很重要。
玉絕對是極好的玉,全身通透,上麵的花紋更是立體的仿若呼之欲出。
“這……”林喏喏很是惶恐,她自從跟了霍瑞久後,就不缺好東西,珠寶這類卓君暝都是一箱一箱送給她的,但是這玉一看,連她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絕非凡品。
霍瑞久曾救過謝時芩的命,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下,換做是誰都會出手相救的。
現如今,謝時芩特意大老遠的趕來,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情,再收這塊玉……
“這不可。”林喏喏想都沒想,一口否決,“時芩,第一次見不代表最後一次見,瑞久和你都是多少年的戰友,以後有空常聯係,等我們的寶寶誕生後,滿月酒的那天你若是還想送出這塊玉,那時候我絕不會推辭。”
林喏喏說的這話可謂巧妙。
霍瑞久望著自己身旁的小人妻,眸中流露著淡淡的讚賞。
一桌子的人都紛紛望過來,坐在林喏喏身旁不遠處的秦楓,更是忍不住小聲讚同道:“大嫂子,高呀!”
與此同時,謝時芩也對林喏喏投來讚賞的目光。
“瑞久,你真是人生大贏家,叫人羨慕的可以!”他幽幽的歎氣,再次望著那塊玉的雙眸有著解不開的結。
“既然嫂子都這麼說了,那玉我先收著,等嫂子寶寶滿月酒的那天,我一定來。”
謝時芩用完午餐後,由於他各種公務纏身沒有多留,臨走前本欲帶上他們一塊,卻因又來了一批意外來客讓準備動身的霍瑞久他們隻好,最終謝時芩一人先行離開。
上官泠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來人,一直僵硬著的唇終於展開屬於它真正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