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仿佛回到了在花島訓練時,她第一次跟著霍瑞久攀岩時的場景。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隻有兩手做支撐點,整個人被懸在半空中,隻不過那時候的情況比現在好的多。
那時候,下麵不會有鱷魚,周遭不會有寒風,不會有刺眼的燈光打照在身上,手上的著力點也不會有鋼絲這麼細。
更重要的是那時候有霍瑞久在身旁。
林喏喏來回望著離沿岸的距離和腳下不停歇晃動的鋼絲,計算著,比較著……
當她腳往下著力踏著鋼絲繩,又快速借力往池塘沿岸去,靠著巧勁與技巧成功抵達沿岸,她累癱的坐在地上。
眼前忽然浮現霍瑞久那時候看著她掛在攀岩牆壁上的那抹飽含著深意的眼神,那時候她懂他,是他們之間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的默契,而現在再回想起,她是更深層次的體會。
汗水順著她額前的碎發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她的嘴角卻綻放出笑容。
趁著休息的空檔,林喏喏抬眼望著眼前一大片獨木樁林,往下是密密麻麻的鐵定,無疑往前又是一場硬仗等著她。
*
另一處,別墅書房內。
“老爺,我們的人快頂不住了。”
老者正側躺在沙發上,看著大屏幕,傭人走上前。
“嗬,那小子越發的能耐了。”老者不悅的輕哼。
“可不是嘛,一百多名打手全被少爺打趴下去。”傭人說起語氣裏,夾雜著少許的自豪。
“去傳話下去,不想領屍就給我安分點,等到天亮。”老者發話道。
“這……”傭人仿佛眼前已經浮現出霍瑞久聽到這話時的臉色,很是為難,“老爺,少爺這性子怕是會起反作用吧!”
“而且林小姐,她……”
已經入了深夜,入夜後是人身體各個機能最薄弱的時候,再說林喏喏熬到現在已經身體早已透支,但下麵的項目都是極其考驗平衡力與忍耐力的,若是在繼續下去,恐怕到時候天亮真的變成領屍。
“嗬,沒人讓她一直闖下去。”老者冷哼哼。
是的,林喏喏完全可以就老實的待在原地不動,等待著天亮,等待著霍瑞久前來救援。
這樣她既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也可以保存體力等待天亮,視野完全變開闊後再行動。
“……”傭人嘴巴微動,卻始終沒說出口,搖頭退下去執行任務。
這種地方哪裏是人能歇息的,後有鱷魚,前有鐵定,能坐的地方隻有二十公分不到,要是一不小心睡著打盹,夢中身子稍稍往後點,極有可能成為鱷魚的晚餐,而往前點掉下去,血肉淋漓,估計身體會被戳的一個洞一個洞的。
林喏喏不是沒想到休息一會再繼續,但如今她坐在上麵都心有餘悸。
休息的差不多,手扶著柱子緩緩起身,借著小塊地方,先做了幾組熱身後,她才將目光再次看向前方的獨木樁林。
獨木樁林非常大,一眼看不到頭,在夜晚中,雖有燈光,但人的視野還是有限的。
下麵有那麼多鐵定在,林喏喏不敢冒險,她決定采用最保險的策略來走。
她走到池塘邊,將上麵的鋼絲繩索解開,利用現有的東西做了一個簡易的鉤子,將鋼絲繩索的一端綁在自己的手腕上,再將做成鉤子形狀的另外一端扣在柱子上。
等準備工作全都做好,走向第一個木樁也是離她比較近的那個。
早晚溫差下,木樁上沾染著露水,有點濕滑。
一腳上去,沒穩住兩腿滋的一下,劈成叉。
林喏喏倒吸一口涼氣,疼痛讓她熱的發紅的臉蛋一陣白,良久才緩緩起身,緩緩將右腳在木樁上站穩。
隨後,另一隻腳跟著慢慢上去。
等兩腿站穩在木樁上,調整呼吸觀察前方的地勢決定好下一步走那,確定下來後,林喏喏用手上的巧勁將勾在柱子上的繩索拽過來,然後換勾在當下她站著的木樁下。
由於考慮到木樁與地麵的距離長度,繩索並沒有弄的多長,差不多也隻能走一個木樁換一下,一來一回間,消耗不少,卻沒走上幾步。
折騰累了,林喏喏緩緩蹲下身子讓自己慢慢坐在木樁上小憩。
她知道自己身體情況,縱使處在危險的環境中,她也沒敢讓自己太過拚勁。
走木樁陣,靠的是平衡力和耐力,既然現在又沒有時間限製,她所要做到的就是走一步是一步,將沒一步走好。
夜幕漸漸散去,黎明的曙光即將在黑紗的逝去而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