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啊,那是……”
“這粥很好。”林喏喏解釋道。
猶如擠牙膏般的對話,卓君暝有點受不了,但他感覺出來大嫂子心情不好,壓住急切脫口的聲音,耐著性子道:“大嫂,既然這個粥合胃口,你怎麼還不吃,冷了再吃可對胃不好,你現在又在長傷口,怎麼說還是趁熱吃的好。”
能讓卓君暝如此耐心解釋,又耐心哄著,還真是難為他了。
“我……”林喏喏心裏難受的很,可看著眼前的粥和卓君暝那熱情,她不忍拒絕,想了想道:“我沒刷牙。”
噗……
鬧了半點原來是為了這個。
卓君暝真搞不懂,就這個理由,為何大嫂子遲遲不說。
“大嫂子,你等著,那邊有漱口水,我這就拿來給你漱漱,你想漱多少都行。”
林喏喏知道卓君暝是誤會了,但現在她也沒心情解釋。
見卓君暝耐心的遞來漱口水,她再怎麼沒心情,也接過打開漱著,一下又一下,直到嘴裏被薄荷味充溢才將它放到一邊去。
“大嫂,我說你和大哥該不會剛剛就為了這點事鬧不愉快吧!”卓君暝見林喏喏已經拿起粥吃起來,將一旁的椅子拽到病床頗有幾分八卦精神道。
“也不像呀,大哥不像會計較這種事的人。”卓君暝沒聽見林喏喏的回應,自顧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著。
端著粥喝著的林喏喏,手頓著,臉色更加不好。
她怎麼這麼不開竅,剛剛瑞久就已經黑了臉,她都看不出來了,結果還隻顧著追問,卻沒有好好思考他的話。
連卓君暝都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而她卻那樣想他,難怪麵對她的逼問他會那麼的生氣。
不行,她一刻也不想在這樣想下去,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林喏喏放下手中的粥,掀開被子,動作有些大,帶過一陣風,將卓君暝的注意力一下吸引過來,“大嫂子,你這是要幹嘛?”
“讓開。”
“大嫂子,你要下床?”我的天啦,這樣還想下床,大嫂子沒事吧,剛剛醫生檢查不是說病情已經穩定的嘛,沒發燒呀,難道是兩口子吵架被氣糊塗了?
卓君暝狐疑中,聽到一聲壓抑的痛苦叫喚聲。
林喏喏正在努力用手按壓著床板,想挪動她的腿,可兩小腿上的傷還未長好,她的傷勢又比霍瑞久嚴重的多,別說下床就連挪動一下都疼的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大嫂子,你別動,就算大哥惹你生氣,你也不能這樣自殘自己的身體,你說是不是?”在卓君暝看來林喏喏這樣子是在自殘,想讓大哥感到內疚。
“不是,是我惹他生氣了,我想去見他。”
當霍瑞久將那話重複一遍時,林喏喏回味出自己錯的離譜。
霍瑞久明明說的是“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記住你隻要照顧好自己就好”,強調的是讓她照顧好自己,並不是隻顧著自己,雖然字麵上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別,乍一聽大體上是一樣的,其實細細回味起來是天差地別的。
其實這句話霍瑞久是在暗示她,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有多重,重到遇到危險時,他希望她能保護好自己,她沒事對他來說一切其他的都不要緊。
這是對她的一份深情,她卻誤解成自己成了他的累贅,不希望下次再遇到那種情況時,自己拖累他。
林喏喏那樣曲解,那樣想,並不能完全怪她。
他們一開始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可以說是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生存的環境背景都有很大的不同,而林喏喏現在待在他的身邊心裏那種自卑不是說去就能去的,一旦話說的有點那種味道時,隱藏在她內心底的自卑就會無限放大,帶著她曲解他的話。
“啊,大嫂你是說是你惹大哥生氣的?”卓君暝擰著眉,像是怎麼地都想不通,“大哥,那樣的很難會生氣的,你……”話到口邊,卓君暝瞧著林喏喏的表情都快哭了,他不忍心說重話,也不忍心問下去,隻換成一抹歎氣。
“我真的想見他,卓君暝,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急的林喏喏兩眼都紅了,手抓住他的手腕懇求著。
“這……大嫂,我覺得大哥這會估計在氣頭上,要不你等等,等晚上的時候我去大哥那邊說點好話,讓大哥再過來看你,到時候你別再提這事,然後表現好點,再那個熱情點,這事應該就過去了。”卓君暝給出意見,他個人覺得還蠻靠譜的,可卻見著林喏喏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