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以來在霍栩秋的記憶裏母親歐菁蕾性子總是溫溫柔柔的,很少會說這麼重的話,還有用這麼重的語氣。
以前他沒有少跟九叔對著幹,也沒少因為這種事情被拎回來,但母親看著他隻是歎氣,隻是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卻從不向今天這般。
“媽,您這是怎麼了?”
“霍栩秋,你以為你和古華錦在加拿大做的那些事天高皇帝遠就沒人知道了?”
歐菁蕾那副語氣,霍栩秋大驚,這些年母親沒重大的事情幾乎足不出戶,A市發生的事情能被母親知道那可以解釋畢竟兩地相隔不遠,或者霍氏集團總部那邊還有著以前他父親當年一手培育出來的骨幹,但加拿大那麼遠,而且那裏又是霍氏剛成立的分公司母親又怎麼可能這麼快知道,還這麼清楚!
那隻有一種可能!
嗬,他還真蠢,這次加拿大之行,差點以為那個男人多有手段,不來求他硬是靠著的實力的把事情擺平,還當眾敲擊了一下那些上流圈的人。
結果,還不是嫁給消息告訴了母親,讓母親一個電話將他拎了回來!
九叔,您真的是太有出息了!
“這次要不是他,那麼遠誰會知道。”一個剛成立沒多久的分公司,一年到頭不虧錢就不錯了,誰會去關注。
“霍栩秋!”
跪在歐菁蕾身旁的霍栩秋能夠感覺到母親大喊他全名時,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他也一肚子的火,但眼下不是發火的時候,隻能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終究母親歐菁蕾下一句話,太重,太重了。
他隱忍不下去了,握拳的雙手手臂青筋暴露在外,憤恨的抬起臉怒吼著:“要不是他我爸就不會離開我們,如今坐上霍氏總裁位置的人就不會是他霍瑞久,那本就該是我爸的位置,以後也該會是我的位置!”
那個男人搶了他爸爸的位置,破壞了他們本該美滿的一家三口。
單單這些,他就欠了他們,可是他憑什麼見到他雙眸中沒有一點的愧疚,憑什麼雙手沾滿親人鮮血的人卻受到整個家族的愛戴,而他的父親逝去連霍家墓園都進不去,隻能埋葬這C市。
“媽,你居然打我!”
猛的一巴掌,臉上的刺痛提醒著他,霍栩秋難以置信的仰頭看著剛剛出手打了她的母親。
這二十多年來,他們母子兩人一直相依為命,母親平日別說打他了,就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他,但自從他第一次和那個男人交鋒後,母親就總是從中阻撓他,總是護著那個害死父親的男人,護著那個破壞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男人,今天還打了他!
“媽,我那句說的不對了,要不是他我爸現在還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不是睡在冷冰冰的盒子裏,我們一家人開心的生活在A市,而不是遠離A市跑到這C市來,您也不會成天躲在這,足不出戶。”
“這裏是我要來的跟你九叔沒有半點關係,還有你以為你和古華錦做的那些事是你九叔告訴我的?”
難道不是!
歐菁蕾清晰在兒子的雙眸中看到那眸篤定和那源源不斷的恨意,往下那白皙的臉上因為剛剛出手那一巴掌,臉龐浮現了巴掌印,她的心突突的跳著。
“就憑你們做出的那點事,你九叔根本不屑打電話給我,還有你以為霍家那些老東西都是吃素的,你的小動作轉移到國外去,就能瞞天過海了?”
“霍栩秋,我再告訴你一遍,當年的事情是我們虧欠了你九叔的,你爸他那是心甘情願的。”
“不,不可能。”霍栩秋露出嗜血的雙眸,“他是害死我爸的凶手,媽,您為什麼這些年一直這麼偏袒他,您不能這樣!”差一點他就要把這些年來藏在心裏最大的秘密吼出了口。
他永遠也忘不掉,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還在的時候,爸爸又一次喝醉酒出手打媽媽時,小小的他聽到了房裏的動靜,害怕中他悄悄潛入父母的門口想要阻止爸爸又一次打媽媽,卻在門口聽到了驚天的秘密。
一個讓他想都不敢想的秘密。
小小的他透過門縫,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他爸爸醉醺醺的揚手打著床上的媽媽,嘴裏罵念著,“你個賤人,我對你還不夠好嘛,你為什麼還對三弟念念不忘!啊!”
接著,他聽到了屋裏傳來母親的呐喊,父親的咆哮,而他抱著小小的身子縮在牆角,直到四肢僵硬,意識一點點清醒才緩慢的挪回自己的屋。
“看來是我這些年太縱容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不準踏出莊園半步,每天在祠堂反省一小時,直到徹底醒悟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