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易老板的車已經在濱海的度假村門口停下。這裏今天正在舉行,霍延霆和白雨欣的婚禮。
白雨欣穿著潔白的婚紗,兩個多月的聲韻,讓她的小腹微微凸起。霍延霆穿著一聲白色的類似軍裝的西服。
上邊鑲嵌著金色的流蘇,他本來就不愛說話,酷酷的站在那裏,已經很帥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貼合他這一身的裝扮,霍延霆的腰間配著一把黑色的槍支。
婚禮相對低調,來參加的賓客寥寥無幾。
白雨欣並不在意,她期待的是待會和阿霆去領證的時刻,成為真正的霍太太。
當易老板坐在最後一排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瞬間對上了他。總覺得那墨鏡後邊,是非常幽深冷銳的視線。
她其實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易老板。當初加入黑風幫是被秦東亮威脅著做了紋身,後邊要不是紅哥來,她也不知道有易老板這號人。
憑著直覺,她能感覺到,那就是易老板。
可是,霍震不是在Z市的醫院裏嗎?
他怎麼到這裏來了?
短短的五分鍾,白雨欣從沒想到,自己的一輩子會結束的這麼短暫。從目光跟易老板交彙,到看到他身邊的保鏢拿出消音槍,向著她開槍。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隻是一槍,她的心髒就停止了跳動。
緊接著場景轉換,霍延霆閃身避開,動作飛速淩厲而帥氣。
在場觀禮的嘉賓都是警察或者特種兵的身份。霍易帶了很多人來,最終的目的,是想將霍延霆槍殺在這裏。
一槍是給新娘的,一槍是給新郎的。
老鷹帶著一幫出生入死的兄弟,追了進來。霍易的冷靜終於龜裂。他震驚的,是霍延霆的靠近。
他跟自己有著同樣的命運,最終不過是霍家人的替代品。
躲躲藏藏那麼多年,霍易惱怒猙獰的將沒有子彈的槍支丟在了地上。朝著霍延霆招了招手。
帶來的手下已經被製服了。可霍易卻絲毫不在意。
霍延霆和他數次交手,來來往往。
幾次下來遍體鱗傷。
霍易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畢竟年紀大了,挨不住霍延霆兩腳,不住的往後退去。
此時的霍延霆陡然淩厲,拳拳生風。
為了將霍易引出來,他做了多大的犧牲。
該死的霍易。
惱羞成怒這四個字,第一次跟霍延霆扯在了一起。
他從來都是疏離淡定的,這是他第一次,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毫不隱藏情緒。
霍易幾乎站不起來,卻還想著還手。
此時,霍延霆站在他的正前方,他微微笑著,“你以為你殺了我,就是安全的嗎?你不過是個傀儡,一個玩偶,一個沒有感情的替代品。霍家的繼承權,永遠都在你爭我奪,勾心鬥角中角逐。我不是唯一,你也不會是特例。哈哈哈哈”
他笑著,仰天長嘯。
多年來的不甘心,在見到霍延霆這個同樣的悲劇角色後,竟然被他揍成這樣。他以為,他和自己有著同樣的遭遇。
他們才是世界上,最知道彼此心情的人。
誰能想到,偏偏遇到個傻的。
對霍家,忠心不二的。
“我對霍家沒有感恩,因為童年的經曆太過痛苦。也沒有怨恨,因為沒有從前就沒有現在。”
臨昏迷前,霍易隱隱約約聽到他的話。
霍延霆的話雖然簡單,卻將霍易這麼多年來解不開的心結,說穿了。
他冷冷的抬起頭,扯起嘴角,伸出手指做成槍的形狀,衝著霍延霆的心髒,“抨”的一聲。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救護車的聲音,響徹了濱海深夜的大街。
沒人知道,屋頂的天花板裏,埋伏著一個狙擊手。也沒有人知道,隨著霍易的手開槍後。
霍延霆的胸口,應聲中槍躺下。
顧子謙終於生擒了霍易,將他的雙手折斷,帶上了警車,空氣中依舊能聽到,霍易奸佞的笑聲。
“哈哈哈哈,你真是個特例。可我的信念裏絕不能允許有特例出現。霍易該死,你更該死。”
猖狂的笑聲中。
鍾聲敲響。
午夜到來。
十二聲鍾聲敲響後,元旦正式來臨了。
在警笛聲中,顧子謙恢複了本名,也恢複了他的名譽。
十一年前,他開車撞擊霍延豪的新聞,再次被翻出來。卻不是指責,而是重申,民眾恍然大悟,原來曾經那場已經消失在大家印象裏的車禍,是秦東亮為了得到霍家策劃的。
當霍易被實施槍決的消息傳出後,大家才知道,顧子謙是一名多麼合格的警員。
用十一年來,追查一個案子。
不惜名譽到底,不惜斷絕和家人的聯係,不惜散盡家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