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維將門打開後，匆匆出去了。
唐小甜看著心痛，卻也沒有開口挽留。
“怎麼樣？求婚成功了吧。”顧渺渺氣惱剛才沒有再堅持一下，說不定能在裏邊記錄下這一刻的。
“沒有。她還是拒絕。”泰維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你先回去休息吧，聽護士說你昨天一夜都沒好好休息。我跟她聊聊。”顧渺渺心裏想著小甜的靨語，又心疼泰維這幅摸樣。
“好，二少那邊的事情也很多，我先過去，晚點再來看看。”泰維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君庭才剛建成，他這個總經理可不能臨陣逃脫。
“對了，你求婚的場地還在吧。”
顧渺渺進去前，突然想到了阿霆的話，又詢問了一遍。
“在。還沒拆。”泰維聽她這麼問，似乎看到了希望。又有點不確定，看向她篤定的視線，眼中終於燃起芒火。“我讓人稍微修改下等你消息。”
“好，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電話。”
將DV放在他手上。“這麼別扭的領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都幫你錄下來了，給你當紀念了。”
病房裏，唐小甜的眼神流連在門口。
聽到聲音抬眼過去，看到顧渺渺，頓時眸底多了些灰敗。
“那麼喜歡還拒絕，是不是大傻瓜。”顧渺渺走進來，坐在她床邊。溫柔的將她的長發掛到耳後。
本來就很想哭，她一直在憋著，聽到渺渺的話，徹底憋不住了。趴在她的肩膀上，哭得不成樣子。
“渺渺，醒來後我總頻繁想到一個場景。一個我看不清麵容的男人，拿著槍像我身後的另一個男人開槍。一槍，那男人就被打中了，躺在地上死了。那畫麵我確定我從來見過，可是真的好真實，我在夢裏好害怕。那個人把我抓了起來，他要殺我，我看到他用工地上用的大鐵錘砸我的頭……”
那夢境實在太過清晰，好像一個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樣。她都能聞到，那個死了的男人躺在地上，風中散發出來的淡淡血腥味。
“我拚了命喊我爸爸媽媽，可是他們都不回答我。”唐小甜哭著。“渺渺，我好像有爸爸媽媽。我不是被拋棄的。”
“乖，那隻是個夢。”顧渺渺輕輕拍了拍唐小甜，安撫著她的情緒。
她知道她做惡夢的，但不知道，這夢竟然這麼恐怖。如果是真實的，小甜小時候經曆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我拒絕了泰維的求婚，我不想讓前途光明的他跟我這樣不明不白的人結婚。我不想別人用說他的妻子是個……是個……”那帶著標簽的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你不是。”顧渺渺抓著她的手。“我去問醫生了，醫生說幫你腦部有淤積的血塊，才會影響智力。這場車禍後，你的淤血散開了。你發現沒，你現在說話的邏輯分明。你不是，你從來都不是。”顧渺渺說著，自己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過去的日子太過艱難，那段小甜被欺負的日子裏，她是真真切切陪著她在一起的人啊。
那些個日日夜夜，她無數次的告訴欺負小甜的那些小孩子，小甜不是弱智，不是弱智。
想起來，都覺得心酸。
“我是正常人。我是正常人！太好了。”唐小甜那麼高興，可想起那個令人膽寒的夢。“渺渺，那個夢是真的。那不是夢，那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我也是有爸爸媽媽/的。”
恢複智力的唐小甜，一瞬間將整件事情都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