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就是因為太久沒親熱,才會變的這麼生疏的。輕輕的,把藥放在桌上,宋可兒邁著步子,走到霍延豪身旁。
常年保養的手柔若無骨,放在霍延豪的肩膀上,隨著手心感受到的肌肉,她的手逐漸下移,一點點的,試圖將他的襯衫紐扣給解開。
動作就這樣慢慢的進行著,起初隻是小小的試探,繼而發現阿豪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宋可兒的動作更明顯了一點。
直到,那略微冰涼的大手,扣住她細白的手腕。宋可兒臉一熱,如同以往每次親熱的那樣,聲音帶著微微的嘶啞。“阿豪……”
“出去。”霍延豪丟開手上的簽字鋼筆,表情越發嚴肅了。
這一聲如同命令一般,冷淡的可怕。
隻是,宋可兒哪是這樣輕易就被打發的,她掙開霍延豪的手,堅持要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雖然霍延豪的雙腿不變,手上的力氣卻仍舊比女人要大的多。這一次,他沒有客氣,捏著宋可兒的手腕。“我叫你出去,聽不懂嗎?你覺得我們有必要見麵嗎?一次次的自討羞辱,如果你是受虐狂,對不起我沒有那種興趣!”
他的神色都沒有變,隻用那利刃般的眼神看著宋可兒,一張薄唇說出的話,令她聽得呆在原地,一時都不知怎麼反應了。
霍延豪抓著宋可兒的手,猛地將她推到一旁去。“趁著我給你留麵子,現在從我麵前消失!”
他的力氣很大,是真的對宋可兒厭煩了。將她推開後,宋可兒的步子不穩,一個踉蹌跌落在了地上。
“阿豪,你真的要這麼絕情?是顧渺渺對不對?她出現之後,你對我就變了。”
宋可兒痛心著,一時沒忍住,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跟她沒關係,我們的關係,我以為你我早就清楚,各取所需,你另外那些男伴,我在意過麼?我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你親手造成的。”他耐著性子,說完這些話,重新拿起簽字筆。
好久不管公司的事情,如今一下子處理起來,確實是有些費勁的。
阿霆,真的很累呢。
“你口口聲聲跟她沒關係,為什麼我們不能像從前那樣?”宋可兒執拗著,仍舊不肯就這樣離開。
“因為……我厭倦你了……你不會忘了在宋家做的事情吧。”霍延豪笑著,那樣的狡黠邪魅。
原來,輪椅隻能困住一個男人的身體,卻永遠困不住他的思維。這是她理解的最錯的地方。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阿豪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口中念著。“我不相信,你會不在乎我……”她能威脅他跟自己訂婚,她相信,他一定是在乎自己的。
視線慌亂的在辦公桌上尋找著,最終鎖定了一把拆信刀。
她猛地撲過去,拿著拆信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你愛我,說你是愛我的。不然我就……”
“你不敢~!”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延豪給打斷了。他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神情是那麼的輕蔑。
是的,她確實不敢。
可被霍延豪這麼看著,宋可兒卻不想就這麼收手。“不錯,從前的我確實不敢,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我自己。可現在,我發現我愛上了你,為了你我什麼都敢!”
霍延豪不說話,用那雙能輕易看透人心的眼眸,冷冷看著她。看著她心裏發毛,好像,在等著她的下一個動作似的。
宋可兒終究快被這種沉默給逼瘋了。她猛地將拆信刀放到手腕上,冰冷的刀刃陷入了皮膚,恍惚間,她看到的依舊,是霍延豪那冰冷的眸子。
不,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阿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好不好!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我可以去死,我可以去死啊!”宋可兒幾欲陷入了瘋狂,她越是瘋狂,看到霍延豪的冷淡,就越是害怕。
一顆心好像陷入了無底洞似的,不同往下掉。
拆信刀在手腕上不停的劃拉著,那是很鋒利的刀刃,大片的鮮血,從傷口裏流了出來。
可宋可兒感覺不到痛,她眼前看到的,霍延豪的冰冷與無動於衷,才是她最害怕的。
“阿豪,你喜歡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
可就是這樣的女人,先前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情,如今再在他麵前來做這出苦肉計,隻會讓他更不耐。
隨著宋可兒倒下,霍延豪這才拿起電話,讓管家找來司機,送她去醫院。
當著他的麵割腕,是她想的太簡單,還是她把他想的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