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渺渺，我讓你去廚房了嗎？”
霍延霆看也不看宋可兒放在他麵前的水，怒氣升騰，隻覺得顧渺渺存心要跟他作對。
“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她沒有轉頭，手臂上的血已經從衣袖裏滲了出來。
她不想讓霍延霆看到她的軟弱。
隻是，聲音卻軟了很多。
“在這裏站著！我有需要會吩咐你。”霍延霆低頭，不再去看她，優雅的拿起刀叉開始用晚餐。
優雅的音樂流瀉而出，來來往往的傭人，將食物送上桌，又把餐盤撤下來。
霍延豪隻當看不到，低頭吃著東西。
偶爾抬起頭喝杯水，掃一眼那搖搖欲墜的背影。
宋可兒正在給霍延霆夾菜，他冷著眉眼，瞧著一點溫度都沒有。
明明是可口的飯菜，卻不知怎麼變得難以下咽。
她吃了嗎？
她今天去了哪兒？
霍延霆麵不改色，甚至連眼神都不曾落在那身影上。
直到用餐快結束，顧渺渺終於撐不住頭暈，閉上眼睛，斜斜暈了過去！
她是醒了，還是死了？
顧渺渺的意識好容易恢複過來，掙紮著睜開眼睛，麵對閃亮的水晶燈，她想，她應該是活著吧。
“渺渺，醫生說你要休息，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強出頭，這種沒腦子的事情做了會給我們霍家丟臉的。”宋可兒到了杯水，送到顧渺渺麵前，一邊說著指責她的話。
她當時真沒想那麼多。
隻想著她會點搏擊術，可以保護霍延豪。
沒想到居然成了這副摸樣。
強出頭？！
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已經幹燥到發疼的嗓子，她才開口。“我知道了。”
不解釋。
是不想解釋。
說了誰會相信呢。
“渺渺，我知道你嫌棄我話多。可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強出頭的時候，就沒想過，可能豪哥會被你連累。”從反光玻璃裏看到霍延霆就在門外，宋可兒的語氣更加溫婉了。“你該體諒豪哥啊！”
“行了。這裏沒人，你不用裝了。我不想多說。”聽了好一會兒碎碎念，顧渺渺實在不懂，這女人怎麼能說出那麼多顛倒黑白的話。
“我好心勸你，你別這麼跟我說話。我也是希望你變好，你跟阿霆能好好的，比什麼都好。”宋可兒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情急之下抓著顧渺渺手上的那隻手。
“嘶，你真為你的阿霆好，就先從我麵前消失，讓我清靜會兒。”被她這麼一捏，顧渺渺鼻子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渺渺，你怎麼這麼說話。”宋可兒愣在原地，鬆開的手還維持在空中，一臉不敢相信。
“可兒，你跟她說什麼，她聽得懂嗎？”霍延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冷著眸子看顧渺渺。
兩人自從那天之後，就總是這樣冷冰冰，涼颼颼的。
偏偏，他寧願放她在這礙眼，也不肯讓她離開。口袋裏，是用‘媽媽’的名義，給顧渺渺發送的安慰信息。
可現在，他怎麼也沒心思點發送。
渺渺嘴硬心軟，渺渺就是個蠢笨的女人。
這些他早在十年前不就已經知道了嗎？安慕白的事情，他是打算示好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