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越來越慢了。
第五係統裏麵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更沒有現實世界的風雲變幻，雲卷雲舒。饒是楚楚的時間意識在強大，也算不清到底在第五係統裏麵呆了多久了。也許隻呆了兩天，也許是兩年。楚楚唯一能用來衡量時間的就是背誦的進度。《無》已經背誦完畢，《技》也隻剩下最後幾百頁……
“第五日，我在這裏呆了多久？”這是楚楚在和第五日探討過食物問題之後，第一次和第五日說話。
“主人，按照現實世界的時間來計算，您已經在第五係統裏麵停留了十三天了！”幾乎就在楚楚話音落下的下一秒，第五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第五日見楚楚沒有反應，又說：“主人？您累了嗎？”
“恩，有點累了。”楚楚點了點頭，太久不說話，她的舌根有些澀澀的。
“那主人休息一下在繼續吧！人家很擔心的跟您說，您還要在第五係統裏麵停留至少三個月哦！地球人類的身體很弱，根據科學程序的演算，主人您的身體素質應該會在三個月零二十七天後完全恢複健康。”第五日冰冷的聲音裏麵帶著些許落寞。
“這樣啊。”楚楚點了點頭，繼續開始背誦。
“主人！人家真的是不想您受苦，才治療了您的身體！您如果不滿意……您打我吧！”第五日的聲音很委屈，聽的楚楚心尖顫了顫。第五日好像並沒有發現這種情況，繼續說到：“您可以打我的！但是主人不要不理人家，好不好？”
……
……
長長的沉默之後，楚楚歎了口氣。
是啊，自己究竟在氣什麼？氣憤這個高級文明給了自己全新的生命？氣憤第五日在爆炸中救了自己的性命？氣憤第五日給予自己它心裏最好的長生手段？氣憤它改造自己的身體提高自己的能力？氣憤自己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償還第五日？
說到底是自己心急了啊！
“沒有不理你，隻是很擔心，上次的車禍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楚楚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緩慢的開始解釋：“我的父母，上輩子就是被判定是死於車禍的。可我知道不是……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再次送命！所以……所以，我想要……抓住家主這顆大樹。”楚楚這話說的顛三倒四的，不過不妨礙第五日聽懂。
“主人……您知道的！第五係統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是不一樣的……人家不會耽誤您的事情的！”第五日的聲音陰冷的低沉，可楚楚愣是從這種聲音裏麵聽到了一種委屈的情緒。
“……第五日，大楚家家主不可能那麼簡單，我不希望他發現我……我背後有你。如果他察覺到了，或是覺得不合適了……我就會被當做這個家族的汙點一樣，被拋棄到另一個國家……甚至是被送到另一個世界。”這些話楚楚並不想和第五日說，她總覺的這樣一個會撒嬌，會賣萌，會耍小聰明的係統管家，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就算是在第五日背後一定會有這樣那樣的目的，但那也是楚楚重生一世該付出的代價！所以，楚楚不想要這些醜陋的事情汙染了第五日的世界。是憐惜，也是報答。
不過，比起兩個生物之間產生芥蒂，還是……“所以，第五日，我不希望家主發現。”
“主人……您的意思人家是明白的。可是，您不給人家做身體了嗎？人家好希望也可以去主人的世界去看看的！”第五日的聲音微微的放鬆了一些。
“……不會的，我還會每晚都進來”
第五日第一次打斷了楚楚的話：“主人！您知道對您來說的一天，對人家來說有多久嗎？！人家自從被創造者創造出來以後，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所以……所以人家真的很想去主人的世界看看去！”第五日的聲音漸漸變小了，說道後麵第五日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了：“算了……反正人家也就隻是個係統管家，出不出去的有什麼區別。”
楚楚呆了，聽到第五日這樣說，她第一反應居然是曾經看到過的一條提議善待狗狗的文章中的一句話：善待狗狗，你的世界裏有它，它的世界裏隻有你。
於是，莫名的，有些傷感。
“你對我來說並不是隻是一個係統管家而已的。”楚楚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第五日的根莖處，邊說邊抱住了第五日淡紫色的植物皮膚。輕輕的說：“我現在連《無》的內容都看不懂，對不起……”
“可是，主人，您可以去係統商城裏麵給人家買身體的啊！”第五日的聲音帶著點委屈，帶著點興奮，更多的是滿滿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