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號,下午一點,京城,項家
剛剛吃過午飯的時間,平時在這段時間項老總是會領著項陽會房間睡上一小覺。今天,項老卻是穿著中山裝,嚴肅的站在項國忠和項陽的麵前。不是別的原因,今天是項國忠帶隊去參加公海軍事演練活動的日子。
本來項國忠是應該在今天早晨就帶著項陽出發的,但是由於昨天晚上項陽一個人跑了出,雖然是一直都有人跟著的,項家的人還是沒少操心。今天淩晨四點多的時候,項陽才一個人噘著嘴回來了。項家人誰也沒有問項陽去了哪裏,就連對項陽一向是疼寵有加的項家女眷也沒有多問一句。
項老聽到這個消息,隻是從書房回到了臥室,吩咐下人做一些驅寒的東西。項國忠知道了,卻是從訓練場偷偷的回到了臥室,躺的卻是冰涼的地板。
項國忠現在一身軍裝,並沒有佩戴任何肩章。身上也沒有任何能夠泄露軍銜的東西,倒是半點也沒看出來一宿沒有睡覺。站在他身邊的項陽,稚嫩的小臉已經沒有了昨晚上的那種沮喪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命’的感覺。因為項陽並不是軍人,所以項陽的身上也隻是平時穿的迷彩服。
項陽倒是不想‘認命’,不過項老強迫著自己的兒子給自己的孫子道了歉,又慈祥的讓項陽給項國忠說了對不起,還很嚴肅的和項陽做了一個‘男子漢’之間的約定。項陽很是機靈,又想到了自己的‘出跑’政策並沒有什麼用,半是撒嬌,半是耍賴的讓項老答應了很多條件。然後就‘認命’的答應了和自家父親去公海的事情。
至於條件是什麼,其實也不是什麼太過分的條件,就是一些要在楚爺爺家呆多長時間啊,可以和楚楚妹妹去哪裏哪裏玩啊……什麼什麼的。
再過五分鍾,就會有一輛軍用汽車來接項國忠和項陽這兩個人,前往和大部隊彙合。然後統一乘坐飛機,直接到達軍事演練的臨時訓練場地。按理說,項奶奶和項媽媽應該會出來送送這兩個人。畢竟,這次的任務雖然沒有什麼風險,卻是完全封閉的。一旦到達了訓練場地,項國忠和項陽就半點消息也傳不出來,半點消息也接收不到。不過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會出現的。
這是項家的一個規矩,女眷是從來不會送男人‘出征’的。不是不關心,隻是不想讓女眷的眼淚,給男人的旅程增添憂傷…隻是想讓項家的男人有個念想,家中還有走時沒見到的母親妻女,要早些回家…隻是想讓項家的女眷知道,也許男人們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了,不要悲傷,過好自己的日子。這些,全都是項家人一代一代總結下來的經驗。
“項國忠!”
“到。”項國忠高聲回答父親,站著標準的軍姿,整個人的軍人氣息一下子就透了出來。
“項陽!”
“到。”項陽還是很小,並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氣氛會這麼嚴肅。隻是下意識的模仿著父親的一舉一動,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軍姿。
“準備出發!”
“是。”父子兩個人,齊聲回答。誰的心裏也不好受。項陽是在悲傷,他自己要好長時間見不到爺爺,見不到楚楚妹妹,見不到媽媽……哎~想想就覺得很慘。項國忠則是一下子湧上了很多的感情,複雜,苦澀。
父子二人,站了一會,就轉身離開了項家。踏上了前往訓練場的路。正是這一次‘旅行’,讓項陽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軍人的血腥,什麼叫做真正的華夏軍人。打從這之後,項陽雖然還是會撒嬌的抱怨自家父親布置得訓練任務太重,卻還是會認認真真的完成每一項訓練任務。
可是,也正是這一次的軍事活動,讓項陽在心裏麵產生了一種軍人的情節……也是這種軍人的情節,讓項陽和楚楚終究還是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
項老站在項家的門廳,看著一步一步走遠的兒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麵色悲傷的讓人總想要流眼淚。
S省,尚品友人
白瑛穿著早晨那套衣服,仍舊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隻放了一杯咖啡,什麼點心也沒有。咖啡杯子裏麵早就已經空了,隻在杯子的底部留下了一層淡褐色的印記。白瑛已經坐在這裏等了兩個小時了,什麼點心也沒有要,時不時經過她身邊的服務生看著她的眼神,讓白瑛差點掀了桌子。
這可是白瑛和楚文浩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等了楚文浩這麼長時間。白瑛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浩哥哥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浩哥哥,難道真的是在騙自己嗎?現在白家已經垮了,浩哥哥還會要自己嗎?如果,隻是如果,如果浩哥哥真的是衝著白家的勢力來的,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