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一個略顯青澀的少年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伴著呼呼地風聲吹響,還有著一片片樹葉漫天飄零,有的飛向遠處的天際,有的在空中打著漂,最後搖搖晃晃地落在了一個瘦弱的少年肩上。
這裏是在一座大山的山腳下,一處長滿荒草的平原上,此時正悠然地盤坐著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年,雙手在胸前捧著一本詩書,眼睛時不時地從上麵掃過。
他身上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布料不是很光滑,顯得有些粗劣,寬鬆的貼在他那略顯瘦弱的身上。
一頭如瀑的黑發被他零散披灑在後,隨著風飄蕩,與他那白皙俊美的臉龐搭配起來,有一種俊美之氣,若是被眾人看見,恐怕會讓很多女人都嫉妒不已。
他的名字,叫許寒。
許寒來自山腳下的一處貧困村莊,一共十幾家,四十三口人。
而許寒則是在這個小村子中的不多的幾個讀書人,可是盡管如此,卻根本無法與村中其他的書生相比較,因為,若要論起的話,許陽在村子中,算是是最窮的那位了。
“……該回家吃飯了。”許寒望著天邊盡頭,被許多大山阻礙著的斜掛的紅日,將書本收入大袖中,漫步輕揚地站起身,拍掉了在這裏盤坐半天而積攢的塵土,停止了誦讀,沉默片刻,籠上頭發轉身向著不遠處一座破落的茅屋走去。
“汪汪!!”
一聲吠叫傳來,聽起來似乎在此地有著一頭惡犬,在喧囂著,嘶吼著表達著生人勿近的意思。
本有些疲憊的許寒在聽到這叫聲後也是精神一振,壓下了疲勞,向著聲音來源處走去。
“汪汪!!”犬吠聲接連不斷,但並未嚇住許寒的腳步,他走到茅屋前的一處堆積著雜物的地方,駐足在此,又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將那些扁擔,涼席等沒用的雜物搬的差不多,一個小土坑出現了,兩丈方寸,裏麵有一隻大黃狗,原來這裏是小狗的棲身之所。
許寒那瘦弱的顯得有些蒼白的手在黃狗的頭上撫摸著,一簇簇原本浮起的雜毛被許陽整理了幹淨,壓了下去,而那隻狗也隻是安靜地蹲著,任憑許寒擺布,時不時地還嗚咽著,用舌頭去舔許寒的手心。
而許陽,看到黃狗這副模樣,則是不由得開心地道:“嗬嗬,大黃,你還是像小時候那麼愛撒嬌啊。”
許寒調笑著,從地上抱起了大黃,跟著這個老夥伴,一同走進了破舊的茅屋裏,望著四周的荒敗,許寒不禁一陣心痛,這裏,曾是他記憶中,最熟悉,最溫暖的家。
許寒打開了破舊的木門,嘎吱嘎吱聲響著,似乎隻要許陽再稍微用一用力,木門就會化作齏粉。
大黃被許寒放在了地上,來到了家,大黃也很興奮,撒歡地到處跑。
許寒笑了笑,邁步走進了廚房。
廚房的裏麵很黑,隻有不多的陽光從密封的窗戶外射入,微微地照亮了鍋台,使得許寒能夠看得清楚些。
“又見底了,這可真是個麻煩。”許寒看著空蕩蕩的米缸,讀了一天書的腦袋頓時發怵了起來。
“還夠吃一頓的……
看來我要好好地讀書啊,不光為了自己,這也是父親臨終前對我的遺願。”
許寒舀了勺米,小心翼翼地填進大鍋內,生怕灑出去一絲一毫。他又往鍋加了些水,扣上了鍋蓋。
許寒轉身搗鼓起了野菜,都是他今天上山時新采的。
不久,一股濃鬱的飯香從廚房中傳出,引得大黃也是一陣汪汪叫。
“來吃飯吧。”許寒從廚房中走出來了,手中端著兩碗米飯,還有一碟菜,他夾了半數的菜,放進一碗米飯裏,端到了大黃麵前。
大黃也不客氣,絲毫不注重“淑狗”的形象,悶頭大吃了起來。
許寒看著大黃,自己也早已饑腸轆轆,故而便隨著大黃,以一種近乎於野獸的方式,大快朵頤起來。
可正在此時,一陣陣踢門聲傳來。
“喂,姓許的你給我出來,欠我們的債務你到底要什麼時候還?”一聲傲慢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門裂的聲音,砰,他們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