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好,我等(2 / 2)

母親,他來了,這一次,換你來決定要不要原諒他了……

梁文泰,一切還好嗎?

那一頭紫灰色的短發有沒有長一點,性子還是那麼衝動嗎?

有沒有遇見她?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唇角微微上揚,悄悄的用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淚。

其實,我有些想你了……

葬禮簡單也繁複,一切塵埃落定也差不多一個禮拜了,梧桐離開時,那場連綿的小雪停了,可地麵也有了一層淺淺的積雪,清潔工天還未亮就開始清掃起來,耳邊盡是掃雪“刷刷”的聲音。

飛機衝破雲層帶著她離開,下方是越來越渺小的G市,這一次,沒有顧衍之的牽掛,她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再來這個城市了。

一下飛機,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萬物複蘇的世界,這裏沒有白蒙蒙的天空,沒有淺淺的積雪,冬日暖陽,光禿禿的樹枝卻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汽車穿梭,人群來往,時代大廈上巨大的屏幕上,蔣宴澤容顏是那樣的觸目。

梧桐站在馬路對麵,仰頭看著那偌大的屏幕,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俊顏,心裏卻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她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會有這樣一天,那個豐神俊朗的人會用一種沒人想到的方式從新出現,帶著他的自信,他的一切就緒,從容不迫的站起來。

外界傳得那樣嚴重的傷卻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痕跡,臉色甚至沒有一絲蒼白,順著他的容顏向下,梧桐的目光忽然一滯,然後愣愣的定格在那條纏繞在他脖子上的灰色圍巾上,淺灰色,醜醜的,連編織的針腳都有些歪歪扭扭,戴在他的脖子上顯得那般的格格不入,可他卻緊緊的圍著,沒有絲毫的嫌棄。

噗嗤一聲,梧桐忽然就笑了,捂著嘴,肩膀聳動,路過的人好奇的看她。

二十歲的生日禮物,他嫌棄的要命,卻沒想過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場合當中,是啊,她可以當秘書,當助理,當司機,當保鏢,可偏偏這樣的手工活笨拙的要命。

他為什麼要帶著呢?是在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向她證明著什麼嗎?

梧桐慢慢停下了笑,抬頭看著屏幕,看著被記者團團圍住的那個男人,張開口,無聲無息。

好,我等。

這一次,蔣宴澤的回歸是凱旋的,是奪目的,是那樣的萬眾期待,所有的股東連同博銳上下的員工都對他的回歸表示出十二萬分的歡迎,一次短暫的沉寂而已,所有反對或是輕蔑的聲音都消失了,這一仗,贏得漂亮。

溫鄒衡自然是樂嗬嗬的從主席位置上退了下來,領頭將它交到了蔣宴澤的手中,一片讚成和期待當中,唯有兩個人咬碎了牙,恨紅了雙目。

蔣意天將醫院那間高級的vip病房砸了個稀巴爛,而蔣安茹位於遠宏頂層的辦公室第二天從裏麵搬出了一台被直接砸出了一個大洞的電視機。

一片欣欣向榮,萬物複蘇景象的博銳當中,蔣宴澤時隔多日重新坐在辦公室的位置上,臉上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隻是一片平靜和隱隱的狠絕,他把玩著手中的手機,淡淡的看著窗外的燈火繁華,一隻手輕輕撫上脖頸上的圍巾,雖然編織得粗糙,但用得卻是很柔和高級的線,入手一片柔軟溫和,和那個編織的人硬邦邦冷冰冰的性子一點都不像。

臉上的冰涼一點一點的笑容,落地窗的反射當中,蔣宴澤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淡淡的,卻那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