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她聽見了身後傳來的陣陣驚呼聲。
該死,搞砸了。
她長長的歎氣,卻在抬頭看著前方那人的背影時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莫名的卻明顯不是失落的情緒。
果然,女人就是一種情緒化又難以捉摸,口是心非的動物,她也不列外。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出格的一次吧。
然而,偶爾的一次放縱,一次出格,一次任性卻也終有時間的限製,在夢中走了一圈,最終回到的也是現實。
G市有名的情人橋就在附近,倒不是因為背負著多美淒美或是浪漫的愛情故事,隻是因為,橋東是G是街景最好最豪華漂亮的地段,而橋西是大多教堂禮堂和酒店所在,所以幾乎所有結婚的新人都會開車在橋西遊行一圈最後跨過橋來到橋東成婚,有太多的新人從這座橋上走過,久而久之也就成了G市人人口中的情人橋。
而梧桐和蔣宴澤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單獨相處,然後爭吵,到最後背道而馳都是在這座橋上進行的,彼時,梧桐身上還穿著那件華麗卻單薄的禮服,離開時,她的身上卻披著一件黑色厚實的外套,她走到橋下才突然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身上的衣服,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個人的體溫,再回頭時,拱起的橋麵已經擋住了她原本可以投向那人的視線。
她輕笑一聲,慢慢的往回走去,半途便接到了顧珩的電話。
趕到醫院時,顧珩的目光簡直難以形容,恨不得將她淩遲卻又帶著幾分遲疑和無奈,梧桐沒有上前和他說話,隻是默默的等著,直到醫生帶出了那個不算壞的消息,她才長出了一口氣,此刻她才驚覺自己剛剛是做了多麼大膽危險的一件事。
顧珩的神情緩和了不少,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注視著她,身上的低氣壓連最黏他的顧嬨也沒敢怎麼上前去。
病房裏開著暖氣,老爺子的麵色蒼白如紙,唯有精神還算好,關上房門,三個人之間對話持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屋外候著的顧嬨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推門而入,卻在想起顧珩的嚴厲警告後又作罷。
房門打開時,梧桐從裏麵快速的走了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而顧珩卻隻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目送她離開,並未上前去攔住她,顧嬨實在是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剛才與梧桐擦肩而過時她分明看見了她通紅的眼圈……她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看著那個她這段日子想著念著千百次的“哥哥”……
每個人都有屬於她自己的秘密不是麼……
接下來,梧桐便徹底的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誰也沒有開口提她,顧衍之沒有,顧珩也沒有,對於歐陽家,顧衍之拖著病軀親自上門解釋,加之歐陽玨的幫腔,也就不了了之了,安撫了歐陽家,顧衍之也再未提起過那些事,一切都好似沒有發生過似得,當然,如果沒有那些小道不明雜誌肆無忌憚的猜測報道和那些止也止不住的議論紛紛就更好了。
顧嬨沒有開口去問什麼,因為她看得明白,顧衍之每日定時給某個人打電話時臉上那慈祥溫暖的笑容是裝不出來了,不用猜,她都知道電話那頭的是誰了,既然他們都達成了某些共識,那她又何必多嘴什麼呢?她能做的,想做的隻有一件事而已……
“珩哥哥!帶我一起嘛!”
撒嬌又委屈的聲音,她如願看到了顧珩唇角無奈的笑意,那麼淡,那麼淺,卻是她心中最明媚的陽光……
“所以,你到底和他們達成了什麼共識,他們真的不過問你和歐陽玨的事了?還有蔣宴澤,你們那天逃跑之後到底發什麼什麼?”
段公子第N次露出了那副好奇得要死的表情,梧桐靠著沙發,懶懶的看著他,莞爾一笑。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