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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結束了?
直到回到酒店的房間,梧桐仍舊有種恍惚的感覺,這場聚會到底是怎樣進行的,是怎樣結束的,她甚至隻能回憶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唯一深刻的隻有嘴角那抹僵硬到木然的微笑,她努力的維持著可以匹配顧芊這個身份的儀態,優雅的邁步跟在一直笑容滿麵的顧衍之身後,禮貌的麵對每一個他向她介紹的那些她從未曾見過卻早已名聲如雷貫耳的人物,這場名義上顧家和歐陽家的聚會,但所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聲名赫赫的成功富商,難怪乎蔣宴澤會如此欣喜的參加這場聚會,但所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聲名赫赫的成功富商,也難怪乎蔣宴澤會如此期盼欣喜的參加這場聚會了,她第一次看見那般笑意盈盈小心攀交的蔣宴澤,她也知道如今每一步對他而言都是何等的重要。
換下了那身緊緊勒在身上的衣裙,梧桐仿佛從那個顧芊的世界解脫了出來,重新回到了平凡的蔣梧桐,寬鬆舒服的t恤長褲才是屬於她的習慣,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拿出先前顧珩帶給她的藥,仰頭吞了下去,冰涼的液體從喉管劃過直至胃裏,忍不住一陣輕微的顫栗,一整個晚上,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卻喝了不少的香檳,頂著顧芊這個身份已經足夠讓她坐立難安了,更何況還有那個女人一直緊緊跟隨著她透露著恨意的眼神。也不知是因為情緒的影響還是酒精的侵染,她的傷風竟比離開的時候更嚴重了幾分,腦袋昏沉沉的痛,但詭異的無一絲睡意,無奈隻能蜷縮在沙發上,抱著雙膝,愣愣的看著窗外色彩琉璃的夜景發呆,因為樓層的原因,車水馬龍的嘈雜聲已經微不可查,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漆黑的房間沒有開燈,幹淨的玻璃窗麵上倒映著她一個人孤寂的身影,這一刻一切的煩惱憂慮不安害怕都遠離了她,隻有她一個人的世界,若是可以,她真想就這樣坐到天荒地老。
平靜的等待著那躲藏的睡意什麼時候自己跳出來,將腦袋放空的好處就是連時間的流逝都好似感覺不到了,牆上的掛鍾雖然一直持續著“滴答,滴答”的聲音,可她連現在到底是幾點幾分都不知道,天色已經被黑幕覆蓋,她想,天荒地老是不可能的了,但或許自己能這樣一直坐到天亮。
突兀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她的神遊,她愣愣的轉過身看著們的方向,腦袋暫時性的還沒有徹底啟動,就在門鈴聲開始變得一聲比一聲急促時,她終於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緩緩走過去。
打開門的刹那,一股酒精的味道鋪麵而來,她看向門外的人影,雙眸滿滿的睜大了,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你怎麼知道這兒?”
蔣宴澤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按在額前,眉頭微微的蹙起,似乎虛浮的雙腿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了,他的身子晃了晃,雙眸微微眯起,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看著麵前的女人。
從聚會上看見她的那一刻起,從顧芊這個名字從顧衍之的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起,蔣宴澤便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發生了一種怎樣的化學變化,莫名難以說清的情緒一點一點的腐蝕著他,雖然他還記得維持表麵上的平靜,雖然他也不曾忘記自己如此懇切來參加這場聚會的目的,可他卻依然無法做到想平時那樣的冷靜與漠視,直到聚會結束,直到看見她和顧珩一起離開,直到一個人來到一家陌生的酒吧,那已經被腐蝕得體無完膚的心髒開始蔓延出一陣比一陣尖銳的酸澀,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他毫不客氣的趕走了刻意來接近他的所有女人,那些濃妝豔抹的臉在他看來是如此的惡心,過去,他到底是怎麼和那些女人交往下去的?
他想,他喜歡木訥一點的,纖瘦一點的,冷淡一點的,不要濃妝豔抹,最好素顏朝天,但皮膚白皙光滑,頭發烏黑柔順,梳著簡單的馬尾,說話生硬不懂撒嬌……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