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孰輕孰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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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離開醫院時拒絕了顧珩要她去顧家暫住的請求,獨自一人打了車去了上次在G市住的那家公寓式酒店,夜晚,開著窗的房間有些涼,剛洗了澡出來的梧桐隻裹了一件酒店備好的浴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愣,以至於,門鈴響起的時候,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忘了換衣服就去開門了,顧珩一低頭就看見了胸前她隱與寬鬆的浴衣內若隱若現線條,尷尬的趕緊望天。

對於顧珩的到來,梧桐本來已經有所預感,但因為他的反應微微的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著實有些不合適的衣著,也不由的有些尷尬,她輕咳了一聲,麵上無異的一邊說著“請進”,一邊攏了衣衫往裏走去,耳尖卻輕微的發燙,她果然還是沒辦法那麼自然的接受顧珩這個親哥哥,潛意識裏,顧珩還是那個認識並不算久的男人。

進了屋,顧珩才感覺到房內與室外無差別的溫度,他張望了一周,然後徑直走到窗邊將大大敞開的窗戶關上,嘴裏帶著幾分關切的埋怨。

“G市晝夜溫差大,穿得這麼少,怎麼也不知道關窗。”

梧桐掩唇又是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傻傻的笑了笑,這種親人之間的關心,她幾乎沒享受過幾次,聽著這樣的埋怨,有種難以言喻的溫馨感,但很快,這樣的溫馨感便和她唇角的笑意一樣慢慢的散去了。

進房換過衣服出來後,顧珩已經自己泡好了咖啡,端著手中細細品嚐,桌上還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顯然是給她的,梧桐走到沙發的另一頭坐下,兩人間空出了一大段距離,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濃鬱的顏色。

“我晚上不喝這個,會失眠。”

顧珩無所謂的聳聳肩,“你白天就那麼走了,他很擔心。”

梧桐靜靜的看著木質的地板,數著她麵前那一格上麵的木紋,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果然沉默少許,那頭便繼續傳來了顧珩的聲音。

“梧桐,事實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對他還帶著怨,所以總會把他往一切壞的方麵想,你要知道,他對你隻剩下關心和愧疚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你做出傷害的事情來……”

梧桐啞然的笑了笑,顧珩是個好說客,總能往人心窩裏的地方戳,他說的沒錯,她對顧衍之的確還帶著怨,但今天的那些事卻也由不得她往好的方麵想。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那頭還準備繼續說的顧珩愣了愣,“你說。”

“那個女人呢?”梧桐歪了歪腦袋,視線一放低,月亮便從窗簷處露出了半個腦袋,“昨天手術就沒見到過她,這麼嚴重的事她也不來嗎?”

“……她去F國了……”

“這種時候?”

“前些年她家的生意逐漸走低,父母便將公司交給了她弟弟,然後移民F國了,她已經走了一個禮拜了。”

“那麼,該回來了吧……”

梧桐掰了掰手指頭繼續道。

“這麼嚴重的事情顧嬨應該已經通知她了,明天?還是後天?”

“梧桐……你別這樣。”顧珩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明天不會回來,後天也不會,他們兩個的關係早就貌合神離了,還在一起不過是做做表麵功夫,私底下連說話都不會超過三句,他們結婚原本就是因為利益,在一起也從不是為了感情,你看他們這些年連要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也未曾想過就知道了,爸……他的心裏隻有我們的母親……”

“可是他最對不起的人也隻有她,不,你並不知道我想說什麼,相反,我卻知道你想說什麼,他的意思無非是你之前給我說過的那些,離開蔣家,不值得在為他付出,甚至於,他覺得他有義務為我安排一段他認為更加幸福的人生,可是,那些都是他認為的,我也不需要他的義務,你明白嗎?他覺得將我和歐陽玨湊在一起,既能兌現他和歐陽家那個我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約定,又能為了我好,不是嗎?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在我看來,他還是和當年一樣,一樣那麼自我,那麼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