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緣由,除了她還真沒幾人能和博銳聯係起來,但至少,她知道了蕭楹為何會突然倒戈其中一個原因。
可梧桐也想不明白,就算不是蔣宴澤,隻要蕭楹替蔣安茹做好事,這些東西,不可能不在蔣安茹對她的承諾之內,她又何必調轉槍頭去幫蔣宴澤呢?反正,結果都是一樣。
其實隱隱有些猜測在她的心底萌生,隻是她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先愛上的人,便輸了。
這句話果然是至理名言。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她進博銳多年,做秘書從來沒做得這般正常,這般輕鬆,這期間,除了傳遞文件外,她基本不踏足蔣宴澤的辦公室,就算照麵,也隻是微笑點頭一句“少爺”,便算是禮貌過了,偶爾,她無意間也能瞥見蔣宴澤輕蹙眉頭間眸內的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會被他掩飾過去,至少,不能被旁邊圍繞的一大推忙著給他訴說各種公事的人看見。
自從回到公司,他就忙得幾乎連休息的時間都快沒有了,對於以往那個花天酒地,時常早退遲到出去瀟灑的蔣宴澤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顛覆,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曾經的梧桐,到底幫他處理了多少事情……
不過凡事親力親為,事事處理得當,這也讓蔣宴澤以往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名聲漸漸有了轉變,各部門的經理部長從一開始在他麵前的偷奸耍滑,糊弄拖延到如今已經漸漸恭順,眼裏有了真正服從,梧桐看在眼裏,表麵漠然,心裏卻偷偷有了欣慰。
就在入秋後的第一個雨天,梧桐站在打印機前,抬手拿起了剛打印出來還帶著溫度的一張紙,上麵隻有簡短的三行字,她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外麵的雨聲漸漸小了,她扣響了那個曾經經常進出的辦公室的門。
“進來。”
蔣宴澤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推門而入後,眼前的場景她一時還是沒能習慣。
那個以往不是沒在就是趴在桌上睡覺的CEO此時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一隻手捏著眉心,桌麵上推著高高的一摞文件夾。
“什麼事?”
蔣宴澤沒有睜眼,看得出是真累了,並不知道進來的是梧桐,所以聲音裏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儀。
梧桐想了想,輕聲走上前去,將那個一直沒能說出口的稱呼說了出來。
“蔣先生,我想請假。”
這個場景,她感覺叫他少爺很是不合適。
他豁然睜眼,明顯的不悅,也不知是因為她對他這個陌生的稱呼,還是因為她口中的“請假”。
但顯然,這個稱呼拉遠的不僅僅是距離。
“請假?有事?”他頓了頓,又補充到,“私事?”
梧桐沉默幾秒,然後點頭。
“是,私事。”
蔣宴澤有些意外,她能有什麼私事需要請假?
“什麼事?”
這句話顯然問的有些霸道了,她雖然是他的秘書,說到底不過上司下屬的關係,下屬的私事又有什麼義務事事向上頭報告呢?更何況,博銳的公休假期她進公司幾年來從來沒有享受過,算一算,累積起來的年假也能有個一個半月了。
梧桐將手中的請假書遞了上去。
“私事,我的公休一直沒用,如果不能請假,就算做是公休吧。”
“你的私事不能說?”
她刻意忽視了蔣宴澤眼中漸生的怒意,點頭。
“麻煩蔣先生你簽個名。”
果然是蔣梧桐,也隻有她,能用這樣的態度對他,蔣宴澤怒極反笑,半餉不說話,目光從開始的薄怒慢慢轉淡,漸漸就染上了幾抹落寞。
“梧桐……”他苦笑一聲,“你可以不用這樣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