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但這也好,給她留下了足夠的時間來為他的重新上位規劃一切。

上司都已經被撤職了,作為專屬秘書的她這幾日沒有必要再去公司了,而需要她解決的事情更是一大推……

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來的熟悉的道路,她走過了無數遍,可麵前的這扇門後麵的世界卻是她確指可數踏入過的範圍。

大逆不道,有違家規?還是什麼?

她已經不想去理會了,蔣意天和牧堯經常不在家的時間很多,她卻從來沒有私自進入過他們的房間還有書房。

而現在,這一切都展示在她的麵前,她要親手來挖掘這裏麵可能隱藏的每一寸秘密……

抽屜,書櫃,衣物間?

梧桐皺了皺眉,果斷的向床邊走去,光著的腳踩在實木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件房間的裝潢,修飾都透露著一股沉重卻高貴的氣息,大片的實木家具讓這裏看起來高雅不失穩重,完全符合蔣意天的品味,巨大的雙人床上方,懸掛著一張全家福,有笑容溫柔的牧堯,又表情沉穩的蔣意天,還有十一二歲微微撅著嘴眼眸彎彎的蔣宴澤,卻,沒有她……

梧桐淡淡掃過,低頭時自嘲一笑。

抽屜裏的東西很簡單,有香水,空調遙控器,一瓶安眠藥,還有……

她一樣一樣的仔細檢查著,雙唇微抿,一語不發,從一個抽屜檢查到另一個抽屜,從臥室檢查到書房……

直到四個小時之後,她麵無表情的從書房裏走了出來,警惕的四處看了看,這才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的一瞬間,她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麵色有些蒼白,一隻手輕輕的拍著胸口。

好險。

隻差一點。

若不是她足夠謹慎,隻怕就會忽略掉蔣意天那個老狐狸會在自己家裏安裝監控的可能了。

檢查早在一個小時前就結束了,而用打電話求助來的方式破解掉蔣意天電腦的密碼並且完美的剪輯掉監控畫麵卻花費了她整整兩個小時。

直到現在,她的心髒還以不正常的速度在跳動著,向她傳達著最清楚的緊張。

半餉,房間裏才響起一聲長長的舒氣聲。

梧桐一屁股軟軟的坐在床邊,原先有些蒼白的麵色慢慢的恢複了血色,可卻一寸一寸得便得複雜起來。

她緩緩的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相冊,新保存的相片爭先恐後的跳了出來。

有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紙張,也有人影。

跳過那幾份拍下的可能排得上用場的文件,梧桐直接打開了其中一張照片,從那有些紋路的表麵便可以看出那是一張有些年月的老照片了,被她清清楚楚的拍進了手機裏,她放大了一些,照片最下方的一拍數字顯現了出來。

1987.6.29

照片中的女人溫婉而漂亮,長發披肩,纖瘦的身材,卻偏偏腹部的位置極其顯眼的大大凸起,她的笑容一臉的幸福……

指尖滑動,接連著下一張照片,那上麵隻有寫在照片背麵的一行文字。

字跡工整有力,梧桐能認出,那是蔣意天的筆跡。

1987年,懷孕的妻子,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