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夠了,其他的,他“看不見”,也“不知道”……
還有蕭楹,競標的事他真的沒有絲毫懷疑麼?
可無論如何,他最後親口告訴她的是“隻有我一個人看過”……
他選擇了替她隱瞞,因為喜歡……
甚至是,那次充滿疑點的車禍意外。
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被撤職,看似有一股暗中的勢力在一點一點的迫害他,可一點一滴,無一例外的,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看不見,不知道……
就不會受傷……
眼前不知何時彌上了一層水霧,猝不及防,一顆眼淚就那樣滾落出來,在臉頰上畫出一道長長的水痕,“啪”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飛快的從轉角處匆匆的走了過來,強勢不顧她的掙紮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大手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上,黑色的外套上瞬間侵開一片小小的深色。
“對不起。”
溫瑾瑀緊擰著眉頭,他身上還帶著站了許久的涼意。
從蔣宴澤被撤職的消息從蔣意天口中宣告出來的一刹那,心底的那一點快意與譏諷在看見她落淚的刹那便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便是鋪天蓋上襲來的後悔與心疼。
那一點一點如針紮般刺在心尖的感覺讓他明白自己原來並不是想象中那樣隻是最初對她的利用以及那麼一點點的感興趣而已,不知不覺間,她的身影竟然已經深刻在心裏那樣深了,隻怪自己太過愚笨,居然如今在察覺。
他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眸內卻藏著深深的黯淡。
她如今被他緊緊的攬在懷裏,可她的眼淚卻是為另一個人而流。
那樣堅強冷靜的梧桐也隻會為一個人流淚。
蔣宴澤……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那裏輸給他,並不比他差的身家,同樣俊逸完美的外表,隻是迥異性格讓他們形成不同的軌跡。
他沒有任何地方輸給蔣宴澤,卻輸的徹底。
早已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緊緊相擁的兩個人看起來是那般的和諧與相稱,似乎連風都緩了下來,不願意打擾到他們。
“對不起,我沒有兌現承諾。”
眼前一片漆黑,梧桐靜靜的聽著從頭頂傳來的聲音,那裏麵夾雜的自責似乎不用刻意去分辨都能清楚的傳入耳中。
黑暗中,梧桐淡然一笑。
牧堯也好,蔣意天也好,蕭楹也好,這一切都是他的選擇不是嗎?
更何況,那樣場合,那樣的照片,那些所謂的證據。
就算是他,要怎樣卻幫她呢?
幫得了嗎?
繼裴休揚之後,連艾希都被溫鄒衡給挖了出來,還有什麼能幫的呢?
輕輕的搖了搖頭,待到擁抱著自己的雙臂終於不再那樣僵硬,梧桐才慢慢的抬手推開了他,她輕歎了一口氣,抬頭望他,目光卻緩緩的落在了他剛才藏身的轉角處。
那裏,站著兩個人影。
雙眸緩緩睜大,溫瑾瑀忽而皺眉,心頭一陣一樣,他順著她的目光轉頭望去,一點一點的將身後的人收入眼底,同時身旁傳來一道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