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天的身體真的就如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硬朗嗎?
外人不知道可她卻大概清楚幾分,操勞了這麼多年,公司的一切變動都緊係在心頭,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勞碌之病?
大概在幾年前,她就無意間看見蔣意天在書房內,接過喬康遞去的一大把藥片和著棕色的藥湯仰頭喝下,看那平靜的麵容,熟練的動作,梧桐幾乎便能肯定,這樣的藥起碼也吃了一段時間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她對蔣宴澤的未來更加的花費心思。
他吊兒郎當,他不務正業,他貪玩好耍,沒關係。
一切,有她……
可現在,這樣的想法卻不止一次的動搖了,就在昨天,轟然倒塌……
捫心自問,在知道了蔣宴澤一切都清楚她的心之後,她還能自以為淡定平靜的在他身邊看著他接管博銳,結婚生子?
梧桐的苦笑無聲無息的在唇邊綻開。
良久,一直埋著腦袋的梁文泰慢慢抬起了頭。
他的雙眼有些微紅,卻沒有濡濕,和她一樣固執別扭的性格阻止了眼淚的出現。
“梧桐,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她無聲的笑了,打氣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膀,卻清楚的看見他的眸子閃過一抹異色,似乎更堅定了什麼……
堅定了什麼?
她疑惑的微微蹙起了眉頭,梁文泰卻站起了身來,拍拍有些皺褶的衣服,對她笑道。
“走吧!謝謝你來看他……”
梧桐點點頭,站起來的身後順手拎起了垃圾袋,對著床上的人禮貌的彎了彎腰,率先向門口走去。
“走吧。”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低聲微笑道。
“梁文泰,回來的時候帶一束花吧。”
“花?”
她已經走了出去,背影因為這幾日的事情比以前更單薄了幾分,開門帶出的風微微揚起了衣服的一角,她隨手按住,平靜而大步的向外走,將那警惕看過來的女人而角落的人忽視了徹底……
幹淨利落的步伐,幹脆果斷的態度……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在慢慢的重疊……
梁文泰!
他在心底大吼一聲,然後雙手用力的拍在臉上,搖了搖頭大步的跟了上去,同樣將一旁張口欲言的女人漠視幹淨……
她,不是小芊……
她是蔣梧桐……
全世界唯一的梁芊,全世界唯一的蔣梧桐……
“誒,梧桐,要去喝一杯嗎?有些新消息告訴你。”
“嗯?”
他空手做了一個仰頭喝東西的姿勢,梧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喝酒?不去!”
“誒?為什麼?”
一些不太理想的回憶偷偷鑽入腦海,梧桐微微眯眸,渾身散發一股黑暗的氣氛來,逼得梁文泰倒退一步,錯愕的聽她聲音幽幽的傳來。
“我最近都不想要看見‘酒’這個東西。”
“呃……嗬嗬……發生了什麼……沒沒,我沒說什麼!”連連擺手,梁文泰輕舒一口氣,又湊了上去,“那去吃東西?喝冷飲總可以吧?”
“……”
“誒,別走那麼急嘛,誒誒,別黑著臉啊,你不是想知道那個郇日朗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