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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意天有所顧慮的沉默離去,蔣宴澤無緣由的一把砸爛了手中的話筒,揮袖離去,被溫鄒衡強行拖走還未來得及和梧桐說些什麼的溫瑾瑀……
之後的事情似乎都因為顧珩的一句話理所應當的發生了。
整個偌大的會場,便隻剩下那個身價不菲,高高在上的男人和跪坐在地上的梧桐。
梧桐愣愣的盯著地麵,整個人有些茫然無措,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剛才一係列的意外中回過神來,現實便已經脫離了掌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件比蔣宴澤的感情紛爭還要重磅的荒唐事再被顧珩輕描淡寫的拋出來時,現場已經沒有一個記者了,否則,之後的雜誌報道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一番精彩……
半餉,一隻幹淨修長的手神到了她的眼前。
模糊的視線慢慢開始聚焦,那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微微凸起的指節,掌心的紋路,一寸一寸的開始清晰,她緩緩仰頭,視線順著向上望去,也看清這隻手的主人。
顧珩……
那高深莫測的淡笑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他一直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看戲人,悠然經過不沾片縷塵埃。
若沒有剛才的一番出人意料的行為和話語,她還真想問問他,這場戲,精彩麼?
梧桐一點一點的收緊了牙關,男人在她的直視下神色沒有半分改變。
他微微一歪腦袋。
“起來吧。”
一聲輕歎,帶著些許無奈的味道在裏麵。
梧桐隻覺得眼前之人更加看不透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突然出手幫她也是,和博銳的這次合作也是,就連一開始的相識現在想來也覺得有些異樣了。
梧桐心裏明白,那次其實真的是個意外而已,但顧珩所表現出了的深沉已經讓她連自己的肯定都產生了懷疑。
這樣的男人太危險了……
不,或許應該說,顧珩,太危險。
沒有一個人能看穿他的半分想法。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幫她?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
“顧……先生……”
她緊盯著麵前的那隻手,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刺痛一瞬間蔓延,她雙眸一閉。
“能不能……幫我……”
能幫她的,或者說,能幫蔣宴澤的,除了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別人了。
梧桐知道,他有這份籌碼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身份。
用力的撲到床上,頭深深的埋進了枕頭裏,上麵淡淡的洗發水味道緩緩的鑽入了鼻腔裏,梧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珩當時的回答與模樣仍舊沒有從腦海裏退去。
那算是怎樣的回答?
是答應幫她,還是不幫?
煩躁與不安已經困擾了她好多天了,連日的失眠讓她眼底浮起了一圈暗暗的青黑,胃痛的發作更是成了家常便飯。
她慢慢的按住了腹部,暗暗咬牙。
這種嬌貴的小姐病她當初到底是怎麼得上的?!
來不及抱怨,又是一陣抽痛,連忙爬起來吞下幾片藥才長舒了一口氣,正對著床穿衣鏡倒映出了她憔悴的模樣。
有些鬆散的馬尾,青黑的眼圈,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緊縮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