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什麼可期待的呢?
現實永遠都是現實……
混亂其實也不過隻持續了幾分鍾,後麵湧上來的保安迅速的圍開了記者,講台上給圈了起來。
蔣宴澤好不膽怯的直視著蔣意天,眉梢微挑,眸子的叛逆與挑釁表露無意,他還不忘晃了晃與蕭楹交握的雙手。
前來參加這次招待會的貴賓們在負責人員的引導下慢慢的從後麵離開。
董清雅在喬康的攙扶下憤然的瞪了蔣宴澤一眼後,轉身離開,蔣安茹平靜的起身,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蔣宴澤以及他身旁的蕭楹,特別是他們交握的手,綻開了一抹有些異樣的微笑,優雅的離場。
幾個作為代表到來的股東不滿的瞥了蔣宴澤幾眼,強壓下心頭怒氣匆匆離去。
唯有那讓人觸摸不投的顧珩,輕輕的對他麵前的職員擺了擺手,依舊留了下來。
大片的記者在保安強勢的疏通下帶著不甘慢慢散去。
會場裏的人越來越少,氣氛卻越來越凝固。
梧桐幽幽一歎,上前一步,身子卻突然虛晃了兩下。
她一手撐在了旁邊的演講台上,一手捏著了眉心。
這幾日連番的各種事情,她本就沒休息好,今天一整天隻有早上喝了一杯牛奶。
胃不痛她才奇怪了。
皺眉用力的按了按腹部,她不禁輕‘嘶’了一聲。
僵持中,蔣宴澤的嘴唇突然慢慢張開,開合起來,還沒有平息的嘈雜聲中,唯有離他最近的蕭楹慢慢的睜大了雙眼,眸中突然流露出些許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在蔣宴澤話落之際,滿場的記者徹底的被強行攔了出去。
“哼!”
一聲重重的哼聲從蔣意天的口中發了出來。
年邁卻沒有絲毫渾濁的雙眸內散發出有如實質般的怒火。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蔣宴澤聞言,勾了勾唇,輕聲一笑。
“你覺得我像是沒睡醒嗎?”
“那你就給我做好準備!”
拐杖重重杵地,發出‘砰’的一聲。
他推開了喬康的攙扶,目光冷的徹骨,仿佛看到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梧桐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這就是蔣意天,怎麼能指望他會顧忌絲毫親情?那種東西他有嗎?
蔣宴澤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最合法合適的繼承者而已,但如果反叛了他呢?
她焦急的快要瘋了,蔣宴澤卻隻是掛著一抹冷笑,一直沒鬆開蕭楹的手……
蕭楹……真的就這麼重要?
重要到可以讓他放棄一切?
到底是那一份想要反叛蔣意天的心占據了多數,還是真的太在乎蕭楹了?
她有些迷蒙了,混亂了,可卻又清晰無比,她用力的咬著唇,胃部一陣陣的撕痛將她的理智死死的拽緊了。
“老爺!”
在蔣意天轉身欲走的一刹那,她猛地喊道。
顧珩的意外,溫鄒衡的吃驚,蔣宴澤的……不為所動……
還有溫瑾瑀……
一切都在那個纖細的身影猛地撲出去跪倒在蔣意天腳邊時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