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明白,等到蔣宴澤一旦恢複正常,她將更加萬劫不複,會摔得更痛……
為什麼,他總是能不自覺的擾亂她的心呢……
如果這隻是一時的錯亂,走錯的岔道,與其這樣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沉溺還不如從來都沒有過……
她自嘲一笑,麵上是時不時閃過糾結與掙紮,背靠著門慢慢的蹲了下去……
她現在到底該怎樣安放自己的心情,似乎連一個合理的位置都找不到了……
VIP的病房外不會出現出醫生護士家屬以外的其他人,直到房間內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才驚醒了梧桐。
她瞬間彈了起來,一把拉開房門,緊張的望去。
蔣宴澤撐起身子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她,隨即一笑,抬了抬手立馬又無力的垂了下去,他朝地上支了支下巴示意道。
“想喝水,可是渾身沒力氣。”
梧桐的目光隨之看去,輕舒了一口氣,渾身的緊張才慢慢卸去……
她默默的走去陽台拿來掃帚和簸箕將地上的碎玻璃掃了起來,又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少爺,你慢點。”
見他喝得急,她忍不出說道,蔣宴澤仰起頭將一杯水喝到了底,一抹嘴巴,大鬆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她,眼眸微微一彎。
“梧桐,這是哪兒?”
白癡……
她又想這麼罵他了……
“醫院。”
“醫院?醫院!我怎麼在醫院?”
“你昨晚淋了雨……”
“你怎麼知……呃……沒有啊!我哪裏淋了雨?!”
裝失憶?她眉梢一挑。
“你給我披著的外套還在我的衣櫃裏……”
“難怪……啊不……原來在你哪裏啊……哈哈……”
“少爺,托你的福,我沒感冒。”
“我什麼都沒做……”
“顧老板什麼都知道……”
“你去問他了?”
“沒。”
“哈?”
“我自己想起來了,”梧桐淡淡一笑,“謝謝你,少爺。”
他默不作聲,不自然的抓了抓頭發。
所以,直到離開醫院回到家,他也沒老實的承認昨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別扭個什麼……
梧桐端著牛奶去他房間裏時,他吃了一驚,隨即掩飾不住的欣喜溢上眼眸。
迫不及待的一把接過當著她的麵咕咚咕咚仰頭喝幹淨,他砸了砸嘴。
溫度剛剛好。
“那是什麼?”
此時才注意到她拖進來的一口袋東西,好奇的望了望,口袋被撐出了棱角,看樣子是方形的東西。
“嗯……放了很久的禮物。”
她想了想,才找了這麼一句合適的話,迎著他因為‘禮物’兩個字而變得有些晶亮的眸子,她的心跳突然就快了幾分。
“是什麼?”
“你自己看。”
她扔下東西飛快的跑了出去,甚至忘了拿他放在桌上的空杯子,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過快的心跳才慢慢的恢複正常。
忍不住哀歎一聲,梧桐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了床上。
這個樣子怎麼可以!
這些該死的幻想……不是她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