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下人大半都休息了,隻有晚班的幾個人還在做著簡單的工作,他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讓他們不要出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家。
氣喘籲籲的回來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了,他一邊抱怨著那些“這麼早”就關門的藥店,一邊甩了甩手中的塑料袋,滿足的一笑,回到房間隨手將錢包往桌上一扔,不知掉在了地上了……
這支藥膏他原本打算明天在給她的,可最終還是和牛奶一起送去了……
夜色中,全身籠罩在幽幽月光中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將錢包放到了桌上,然後淡淡一笑,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也不知道她擦了藥沒有……
平靜的一夜就這麼在各自不同的心思中慢慢的過去了。
次日,梧桐沒有在得到少爺已經先走了的消息了,可那人也沒有出來。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
梧桐無奈的一歎氣,又開始重複一直一來的工作。
“少爺?”她敲了敲門,“少爺,起來了!”
房間裏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梧桐又敲幾下,認命的握著了門把手,準備推門而入。
她還沒動作,門卻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來不及反應,她被門帶著一個前撲,撞了上去,腦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蔣宴澤的身上。
蔣宴澤坦然的迎接了梧桐難得的‘投懷送抱’然後調笑道。
“幹嘛,還沒睡醒嗎?”
他伸出手,想要點著梧桐的額頭將她推起來,梧桐卻立刻把他一推,同時倒退幾步,就像是對他避之不及似得,一瞬間的慌亂很快被她掩飾了,她又退了兩步,側開了身子,淡淡道。
“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一如既往的口吻,語氣,這一刻兩人好似回到了曾經的模樣,隻是蔣宴澤微微一愣,他仔細的看了梧桐一眼,她規規矩矩,沒有一絲異樣,心頭瞬間襲上一抹說不清楚的煩躁感。
“知道了。”
同樣公式化的回答,淡漠的語氣,蔣宴澤大步的離開。
梧桐輕舒了一口氣,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他的身後。
直到到達公司,兩人之間除了幾句必須的對話外再沒有多一句話,車內沒有了蔣宴澤的各種抱怨聲,嗬欠聲,顯得沉寂了不少。
“到了,少爺。”
他麵無表情一點頭,推門走了下去,大步的進了公司,梧桐跟著他身後,仍舊刻意的維持一段不算長的距離。
不管距離的長短,這才是上司和秘書該有的區別……
蔣宴澤向後瞟了瞟,眼角的餘光收進了她的身影,這個距離讓他心生更多的煩躁來。
經過了昨晚,他們這幾日那種不尷不尬的關係應該有所改善才對,為什麼他卻感覺到了她更加刻意的疏遠了?
刻意?是的,她是刻意的。
這個認知讓蔣宴澤身上的氣壓緩緩降低,原本站在旁邊一起等電梯的職員忍不住悄悄遠離了他……
雖然感覺到了他的不悅,梧桐仍舊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並沒有打算上去詢問關心一番,她隻想做好她的本分,其他的事情,還是交給蕭楹更好……
“梧桐?”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一晚不見,狐狸一如既往。
他直接走到了梧桐的身旁和她並肩而站,仿佛完全沒看見旁邊的蔣宴澤。
“早啊!”
“嗯,早。”
“喏,給你。”說著,他將手中的杯子遞了過來,“咖啡,剛買的,還沒喝。”
“謝謝。”梧桐微微一遲疑,伸手接了過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有空嗎?現在。”他滿意的看著她喝下咖啡,眸中一抹狡黠,揚唇一笑,“陪我去咖啡廳吧,我的被你喝了。”
“哈?”
梧桐額角砸下三根黑線,忽然感覺手中的咖啡沉重萬分,著實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她不安的瞄了瞄蔣宴澤,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少爺,我……”
蔣宴澤一語不發,直直的走進了電梯內,一大圈人連一個都不敢在上去,老板的臉黑的太明顯了,電梯門緩緩合上,梧桐垂了垂眸,然後輕聲道。
“走吧。”
“嗯。”溫瑾瑀點點頭,和她並肩前行,雖然笑容依舊,但臉上的表情卻嚴肅了幾分,壓低了聲音。
“我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