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咬著下唇,心仿佛被人緊緊的捏著似得扭成了一團,各種擔憂,思慮,疑惑的情緒將她整個人攪和的手足無措……
“我查過了,這個女人是一個月前分手的那個是吧。”
蔣意天微微扭過頭,那雙銳利的雙目深意的看著梧桐,讓她忍不住微微一抖……
對於這個將她收養撫養承認並且嚴格訓練她的人,她隻能從心裏充滿一種無力反抗的畏懼感……
她隻能點了點頭。
“法國的事情第二天就談完了,而你,應該是第三天早上接到通知回來的,理事處有電話記錄,至於他,我沒有查到他和你一起回來的記錄,他和那個女人留在了法國是不是?”
這就是蔣意天的情報能力,他查到很清楚,梧桐除了無力的點頭根本無法做出任何解釋,她現在無論說什麼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你做錯的事情有四件,第一,放縱他沒有品味的濫交。第二,默許他和那個女人一起去法國並且留在那裏沒有一起回來。第三,這些事情從頭到尾你都沒有主動的向我報告還幫著他編造借口來瞞著我。第四,他現在又離開了你的視線範圍並且失去了聯絡。”
蔣宴澤一條一條的緩緩說著,看著她的目光一分一分的沉了下來。
梧桐的臉色漸漸的蒼白了起來,死死的咬著下唇直到口中彌散開一絲鐵鏽的腥味這才無力的鬆開了下唇,一個深深泛著血絲的齒痕印在那裏……
蔣宴澤重重的哼了一聲,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擊,發出低沉的“砰”的一聲,仿佛正落在她的心尖上,並且成為了擊垮她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自責,悔意,無奈,擔憂各種情緒如洪水崩塌……
她深深的埋下了腦袋,聲音細若遊絲。
“老爺,我沒有解釋……”
“哼!”
又是“砰”的一聲在鴉雀無聲的大廳內響起,蔣意天猛地站起了身來,怒火噌的爆發了出來,他慢慢的朝著梧桐走去。
她明顯能感覺到一股氣壓緩緩的像自己壓了過來,如同一片連綿的暗藏驚雷的陰雲一般,意識到了將要發生什麼,即使努力的壓抑,她還是忍不出渾身一顫,微微弓起了身子,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節泛白……
蔣意天看著明明害怕著卻還是努力堅持的挺在原地的纖細身影,眼眸微微的一眯,充滿了危險的意味,他在她的麵前站定,然後將手中的拐杖緩緩的舉了起來。
“意天!”
蔣夫人一聲驚呼剛好發出,拐杖落在背上的沉悶聲便緊接著響起,背上噌的竄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梧桐雙眼一閉,咬牙將口中的悶哼聲壓在了喉頭沒有發出半句。
身子本能的一縮,她再次將背脊挺了起來,以一種恭敬的姿態迎接他下一波的責打。
砰。
砰。
砰。
“意天!!”
蔣夫人輕掩雙唇,看著蔣意天又是連著重重的落下三下,飛快的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這不是梧桐的錯,你太過了!”
四下,她犯的錯也是四條,梧桐自嘲的想,臉色已經泛出了不正常的蒼白,額頭密密的冒出冷汗。
那根拐杖別人或許以為是蔣意天象征權勢的一種裝飾,可梧桐卻對它再清楚不過了,整根都是用一種號稱鐵鬆的木頭製成,打在人的身上,特別是背脊上,那是怎樣一種鑽心的疼痛,沒有人比她更有體會了,她幾乎是在這根棍子下長大的……
蔣夫人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臂,生怕他再次出手,而喬康在一旁不忍的轉過了腦袋,卻無力上前去勸解,蔣意天的脾氣他非常的清楚,勸解,隻會給梧桐更增加被打的危險……
這些陰暗的事情,蔣意天知道,喬康知道,梧桐知道,甚至連管家徐叔也知道。
可是蔣宴澤從來都不知道……
他犯下的所有錯誤,他可是肆無忌憚的和蔣意天爭吵,可替他承受的一直是她……
或許是年紀大了,也或許是怒氣太重,蔣意天呼吸微微有些喘,他盯著梧桐,怒哼一聲,將蔣夫人的手輕輕的推開了。
“喬康,備車。”接著他對著梧桐道“這隻是警告,今天晚上回來,我要看見他的人以及一個完成的解釋和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