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白色的跑車徹底的被甩掉了,遠遠的吊在了多輛車的後麵。
“喔哦~~”
梁文泰吹了一聲口哨,他微微側目,梧桐燦爛的笑容便映入了眼簾。
她笑得很開心,很自在,就像一隻拋下一切飛上天空的鳥兒似得,白裙的裙擺在她的手下迎風翩飛著……
她的臉上看不到以往一直存在的那種壓抑,肆意的迎接著烈風,享受著急速……
這樣,才是真實的她麼?
一直以來,很累麼?
梁文泰懂她現在的樣子,他飆車的起因就是這樣……
當壓抑在心中的一切到了瀕臨爆發的極限時,他就會選擇痛痛快快的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飆車,有多快就開得多快,輸贏?不重要,他享受的是那種釋放的快感。
那是和蔣宴澤喜歡飆車不一樣的心情。
他是愛好,是想要勝利的快感,而他們,不一樣,從一開始就不一樣了……
梁文泰笑得很痛快,限速標杆?他看見了,限速攝像頭,那又怎樣?
給那個本應該被他稱為父親的人帶來麻煩一向是他樂此不疲的。
幼稚又怎樣?除了幼稚還能怎樣?
若是可以,他更想一刀解決了他,卻永遠也不可能……
白色的醫院,白色的病床,鮮紅的血,最後的囑咐,那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梁文泰一個急轉,險險的的繞開了前麵的車輛,眼眶突然有些發澀,他死死的咬了咬牙……
“喂!梁文泰!”
“幹嘛!”
“後麵好像有警察追來了!”
“是嗎?”
他仍然在笑,瞟了瞟後視鏡,風聲中隱隱的混入了一絲警鳴聲,他毫不在意。
“甩掉他們?”
他挑眉,咧嘴一笑,幾分挑釁,幾分期待,不料梧桐卻沒有絲毫異樣,她突然在車盤前摁下了一個按鈕,喧囂的電子樂瞬間跳了出來,梁文泰清楚的看見她點了點頭。
“好啊!”
瘋一次又能怎樣?
如果可以,她真想永遠這麼急速的飛下去,就好像離蔣宴澤,離那些煩惱越來越遠似得!
隔著近乎二三十米的距離,梁文泰的跑車刺目的在前麵瘋狂的亂竄,幾輛閃著警燈的車在後方緊追不舍,車頭上的擴音器不斷傳出他們的警告。
“前方的車輛請注意!你們已經眼中超速違法,現在請立刻靠路邊停下!否則我們將采取武力手段了!”
音樂聲吵雜,兩人聞所未聞……
一場意外而生的追逐,正激烈的上演著……
前麵的車沒有絲毫減速的傾向,直到在某個轉彎處消失不見,警車才不甘的停了下來,幾個身穿警方的人拿起了手機。
“是,車牌號沒錯,應該是他了…好,我們知道了……”
“呼…呼……”
“累麼……”
“嗯?”梧桐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喘息著,聞言詫異的看向了他“又不是我開的車……”
梁文泰輕聲笑了笑,沒有在說話,撐在方向盤前平複著自己有些劇烈的心跳,良久,恢複了平靜的兩人頗為默契的轉過頭,相視而望,同時一笑。
“不怕被抓啊。”
“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
“你爸又該煩了……”
“我在不給他找點麻煩,他活得太輕鬆了。”
“哈哈……”
梧桐搖搖頭,她拍了拍被風吹得冰涼的臉頰。
“休息好了麼?”梁文泰緩緩坐了起來,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著身子看著她,“要開始下一場正式的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