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梧桐是錯愕,尷尬,以及深深的不情願,她甚至有些埋怨蔣宴澤,幹嘛要用她來做擋箭牌呢?董清雅又不是那些糾纏著她不放的女人,她可是蔣意天看上的人。
現在,她有些理解了,或許,她是在場上,唯一堅定不變的站在他這一邊的人,也許,還有蔣夫人?
飯菜還沒有上齊,這間豪華包廂裏的氣氛已經開始針鋒相對了。
梧桐眼尖的看著剛端上桌的蝦仁,本著想緩和一下氣氛,以及安撫一下蔣宴澤的想法,立刻提了筷子想要夾上一個給蔣宴澤,她知道他這是他喜歡的幾樣菜之一。
她的筷子剛伸進盤子裏,卻與另一雙筷子不期而遇了,兩隻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她抬眸一瞟,心沉了幾分。
董清雅正冷冷的看著她,見她瞟來,目出一絲譏諷的神色來,她轉頭對蔣宴澤一笑。
“蔣少爺,我記得你好像喜歡吃蝦仁沒錯吧?不介意我夾的哦?”
梧桐隻覺得胸口突然狠狠的一抽,悶悶的泛出些許澀來,她尷尬的笑笑,正準備悻悻的收回筷子,卻聽身旁的蔣宴澤忽然輕飄飄的開口道。
“董小姐你沒記錯,我是挺喜歡吃的,隻是這種事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接著他轉頭對梧桐挑挑眉梢。
“梧桐,幫我剝蝦仁吧~~”
“呃……”
梧桐一愣,隻見蔣宴澤還不甘心的又扯出一抹笑容來,她立刻便感覺到氣氛終於僵到了零點。
這個一點也不肯安分忍耐的男人!
梧桐皺眉,暗自罵道,隻是瞄見董清雅恨恨的將蝦仁夾回自己盤子的樣子,心裏居然詭異的生出幾分快意來……
她真是瘋了……
“知……道了,少爺…”
話已經被他說出來了,董清雅也被他得罪了,蔣意天已經很不高興了,還有什麼能更糟了呢?
她無奈的笑笑,提起了筷子。
罷了,擋箭牌就擋箭牌吧……
隻要能讓他心裏好受一點,就算是把蔣意天的不滿分攤到她身上一點也好過他獨自一人承受。
她說過,她會一直在他身邊為他解決所有麻煩,這個……也算吧?
蔣宴澤見狀,偷偷的朝她擠擠眼,那模樣就像打架贏了糖的小孩子似得,他似乎還不服氣,又把身子往梧桐這邊湊近了一點,兩人幾乎是手臂挨著手臂了,原本是她和董清雅都坐在他身旁,現在怎麼看怎麼怪異,董清雅就好像一個五百瓦的燈泡似得和他之間簡直是隔著黃河……
“快點剝吧,餓死了。”
得寸進尺!
梧桐瞪了他一眼,手還沒有伸出去,便聽蔣意天冷冷的開口。
“你自己沒手嗎?這裏有專門的服務員,安茹,叫他們找來。”
接著,他目光冷漠的看向梧桐,看得她心猛地一緊。
“梧桐,今晚我和益良的付總有個飯局,我想可能去不了了,你替我去接待一下吧,你也知道,他剛從國外回來,今年有幾個大項目要和博銳合作。”
“什麼?爸!你……”
“知道了,老爺!”
她果斷的搶斷了蔣宴澤的話,恭謹的應道。
這是一個帶又懲罰意味的警告,她怎麼會不明白!
益良的付總和溫鄒衡是老同學,關係非同一般,同樣是和博銳合作,她代表蔣宴澤去談與溫鄒衡去談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原本蔣意天是要親自去拉攏的,現在卻交給了她,這是一個懲罰也是一個考驗……
梧桐慢慢的收緊了雙拳,苦笑不已,即便她是蔣意天親自帶回家的,即便她是蔣家收養了十七年的孩子,可在他的眼中,仍舊是身份低微,更何況是其他人?
蕭楹,就當我帶你受過好了……